“这院子倒是别致,我该白天过来同表姑娘说说话才是,哎,这么晚了过来唠叨算个什么事情,”许若水略微站了一下,也不打算停留了,打从她重生之后这里已是伤心地了,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那便是自欺欺人。
正转身离开,迎面碰上一脸恼意的孟天启,两人都驻足了一下。
孟天启提了提袖角,说道,“大嫂,这么晚了,你怎得会来这里?”
许若水此时不知以什么样的神情相待,只感觉自己全身发抖,心静不下来,嘴上一时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大嫂是过来透透酒气的,”王梦娇说道。
孟天启的眼珠子在许若水的身上转了两下,晓得她滴酒未沾,压根不是过来透气的,便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红玉扳指,“那么也要请大嫂进去坐坐啊。”
对这么不经意地一个动作,许若水再熟悉不过了,刚嫁给孟天启的之时,她苦苦守候他的夜夜晚归,等到之时,得到的答复便是生意场上的应酬,还有他总会转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现在看看到时像及了心虚地表现。
“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二少爷歇息了,”许若水轻轻地弯了弯身子,起来后莲步走过孟天启,留下一丝让他错愕的气息,那味道实在熟悉。
出了浣纱院,许若水一身的冷汗,她恨自己为何在那个男子面前还是强悍不起来,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不过这一趟也不白来,宴席早早散去,孟夫人已经回去了,孟老爷也去了藏书阁,反而是孟天启最后一个回屋,若是说他没做点什么事情还真是让人怀疑。
经过孟天启身边的时候,许若水因为是低着头的,发现他的衫角墨黑墨黑的,像是墨汁打翻了沾染上去的,可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便不是墨汁打翻的。最为相似的东西就是黑炭,孟天启去了有黑炭的地方。
孟天启待许若水走了之后,脱口而出,“莫名其妙。”
王梦娇讨好地上前挽住他的手,“爷莫气恼,大嫂不过是过来走走,也不曾进了屋呢。”
孟天启溺爱地点了一下她的头,“你啊,以后别放什么人都进来。”
“知道了,爷。”
院子里打情骂俏,院子外许若水一脸沉思,只有厨房才会有黑炭,孟天启去厨房做什么?现在颇有点走投无路的样子了。
月上中天,许若水忽觉夜凉如水,希望这一趟回去孟天博已经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了,她不敢想象他失踪的后果。
凝香堂内寂静如水,房门大大敞开,只有烟儿正守着一掌灯,头一磕一磕地打着瞌睡,许是听见了脚步声,整个人惊醒过了,见是主子,便松了一口气,“大少奶奶,您怎么才回来?奴婢都担心死了。”
许若水没有理会烟儿的担忧,直径去了内室,床榻上只有整齐的锦被,根本不没有孟天博的人影,净室里也是空无一人,“大少爷还没有回来吗?”
“奴婢正想问呢,怎么不见大少爷。”烟儿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