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乌青,沉甸甸似乎要塌了下来,闷雷在云层厚闪过,火光霹雳。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加快步速,匆匆躲避,其间也包括一抹急速在人群中奔跑这的娇小身影。
愈纺公寓。
戎沁心在门外停促,深深的换了一口气,她的清眸不止的细小颤动,推门而入。大厅内死寂无声,一片漆黑,偶有电闪雷鸣,才忽的把屋内的景致腾然照亮。沁心管不得此刻的蹊跷,直直攀上二楼,回到自己的寝屋,开始匆乱的翻箱倒柜。她呼吸急喘,在胸中憋住了一口不能泄下的气,在心中蹦着一根紧制的弦,像是一但放下这口气,这道弦,她便再也无力支撑。
空气间诡异的很。
忽的一电光掠过,紧接着一声轰鸣把沁心吓了一跳,倏然间,她的眼角瞥见一抹肃默的身影,森冷的依着一旁。蓦然转头,女子喘的更加厉害,只是电光一过,周遭又陷入沉寂,沁心紧张的梭巡一圈。
“你去哪?”
棱角一动,沁心注意到男子的位置,她心虚的捏了捏手,把手中手拣的动作停下。男子却不动,周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气,这样黑黝的环境下,他面目不清,却轮廓分明。
“你去哪?”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没有温度。
戎沁心细薄的胸膛起伏不定,她颤抖着清眸,不知如何对答。
林作岩得不到她的答复,身形一直,向女子靠来,女子见势却慌乱后退,她害怕,她很久没有见过林作岩如此。
男子看出她的闪躲,看出她的急促,看出她的慌乱,却看不出她对自己的留恋。深深的,默在黑色里的俊容一拧,沉重启音。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现在真的好恨,是不是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他哪里不好了,那里不如那个男人了?为什么,她丝毫不顾自己的痛彻,硬是挣脱自己?
他前进一步,女子便后退两步。
心都拧在了一起,他觉得那样无力。
等到林作岩一步步危险靠近的时候,戎沁心大感不妙,突的闪身而过,丢下手中的行李,只身向门口跑去。林作岩潭目一楞,恶狠狠的拽回沁心的手臂,低吼一声,把她抵在墙上。
“啊!”
突然撞到墙壁,沁心吃疼一喊。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咆哮出声,男子像是把心肺都吼出来,他怎么能这么无奈,这么无措?但女子却战抖着身子,咬牙不语,这更加的激怒了他,像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出答案。
“你告诉我啊,你去哪?你可真狠的心,你明明就知道了,你明明就知道我爱你!”
“我爱你啊!”
他曾经不敢说爱,他知道爱是让人沉沦让人颓废的东西,但是,他不说又能如何,不说依旧逃不过深爱她的心,他控制不住,不是没有想过别去想她,别去理她,可是那根本无用,他管不住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想什么,脑袋里总要空出那么一块地方放着她。
他真的没有办法,不爱她。
戎沁心身子不抖了,这声咆哮之下,她厚重的呼吸都止住了。林作岩太过激动,把她抵在墙上,用力的挤触着,沁心仰着脑袋,死死沉默。
“你说话啊……”男子没有力气了,他求她,能不能开口说话啊,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子的泪下来了,但是她此刻什么都不敢想,她心中的弦甭在那,不能断,不能断!
“求求你,放开我,林作岩,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爱……对不起……你放我走吧,求求你……”
男子却沉默了。
许久,他抵着女子的身子,竟在微微颤抖,他低着头,沁心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感觉到一股伤裂在弥散。未等沁心继续说什么,林作岩却突的一把把她推倒在床,自己却闪出门外,砰的一声把门关紧。
戎沁心被摔的很疼,但突然听见的锁门声让她倏然站起。跑近门边,她猛的敲门。
“林作岩,开门啊,开门,你不能这样,洛舟在等我,他在等我啊!”
窗外的雨终于倾盆而下,大雨滂沱间,女子一声声的呼喊,一道道的拍门。
“开门,开门!”
男子站在门外,一手触着门,感觉到那头的震动,他低着头,尽量克制自己的混乱的呼吸。
“开门!开门!开门!”喊声越来越撕裂,带着愤慨,带着疯狂,女子不再呼他的名字,只是一味的要他开门。
突然,她回够身,企图再次从窗口逃走,但一靠近才发现,原本的窗户已经被木板钉死,她愕然发现,由来林作岩早有准备!她倏然转过身,继续奔到门口大喊。
“开门啊!你给我开门!给我开门!啊!”嗓子都喊哑了,女子却丝毫不懈怠,她不能不去,那有人等她,她一直耿耿于怀的爱,一直为之执拗,为之倾尽的爱。
门被抨击的厉害,站在门边的男子却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他感觉她的撕心裂肺,可是,他却是那样无助,他不想她伤心,不想她难过,可是,他却舍不得放她,无论怎么样,他都舍不得,一想到从今之后再也不能看见她,不能拥抱她,他就觉得天日无光,无法生存,但这阵阵分明,阵阵铿锵的抨击声却一道道的打在他的心上,震撼着他。这种矛盾在他胸膛炸开。他忍不住战抖,他害怕,他平生第一如此害怕。
沁心,我的心都要碎了……
——
与此同时的戎家公馆。
戎洛舟悄无声息的收拾着行李,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出他的慌乱,他的目的。并没有背负太多累赘,他只是把手头的银钱藏好,匆匆的要夺门而出。忽然,一道凛冽的男声遏然响起,厉声驳到:“洛舟!你要去哪?!”
洛舟一顿,吞吐到:“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这么大的雨,你能去哪?”要些懒洋洋,戎爷的意思却分明带刺,洛舟硬生的转过身,看父亲一步步缓缓的下了楼,后面竟然跟着施月。一见到施月,洛舟的神情就分外怒慨,直直的瞪着她,把恨宣泄而出。
施月看出他的厌恶,心中拧痛,但她却轻扯嘴角,佯装无事道:“洛舟,我和爸爸谈好了,我们都是爽快之人,下个星期就把婚礼给办了。”
戎洛舟嗤之以鼻,一摆手道:“爸爸,你怎么能听她的,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么!?”
戎爷走上跟前,扫了洛舟的怒颜一眼,淡淡道:“你做的事,你还好意思说?就算是未婚夫妻,礼数还是要到的,施小姐比不得其他女子,高贵的很,你小子怎么能这么鲁莽?”
洛舟一惊,瞪大褐眸:“你!”
施月撇过头去,不语。
“你真是下贱的可以,明明是你不知廉耻,下药害了我,还反咬我一口,说我轻薄了你?!”
“混帐!施小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清白之躯,女子比男子可是要珍视的多,无论怎么样,施小姐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想不负责!?”戎爷大怒,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不知礼教的儿子。
“爸爸,你听我说,她根本就是疯子!”洛舟勃然大吼,气势直逼施月。施月睨视着恼怒的他,只觉得自己惨痛无比,她哪里真的不知什么是礼教,什么是廉耻,但是她又能如何,她真的想要他,她对他的爱,从那一夜不眠的缠绵中更是情根深种。
那样缠绵悱恻的抚摸她,他的吻,他的身体,灼热的要融化她。
虽然,他喃喃低吟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
戎爷大为愤慨,上前就指着洛舟的鼻子大骂起来:“洛舟,你可不是这么不听话的孩子,从前那个知进退,知好歹的孩子,去哪了?!难道,都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吃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