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自招,槐花都忍不住要笑,小少爷固然聪明,毕竟还是孩子啊。
秋月熟练的剥着虾仁,两个孩子站在一边流着口水看着她吃,陈瑾不住的舔着嘴唇,陈小二哭得伤心,这次是真的哭了。
“娘,瑜儿饿了,瑜儿要吃饭。”
“你们俩是男子汉,男子汉说过的话要算话。”
秋月边说边把虾仁塞进嘴里,孩子们只见她吃得香甜,哪里知道什么叫食不知味?
“娘,那我跟弟弟明天可以吃虾仁吗?”陈瑾流着口水问道。
“当然可以!”
秋月回答这话的时候,她偷偷转身擦去了眼眶里的泪水。
两个孩子饿着肚子睡了,秋月心疼的直掉眼泪,可她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心软,只有让他们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他们才知道粮食的珍贵,才不会在不想吃饭时摔碗筷。
秋月披着袍子坐在书案前核对账目,亥时已过了两刻,她站起来活动一下酸胀的胳膊。
“夫人,天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槐花小声道,秋月点点头,“我还得再去看看孩子们。”
秋月睡在东里间,两个孩子睡在西里间,从今年夏天,他们已经试着自己睡觉了。悄悄的掀开帘子,她轻轻给他们掖了掖被子,怜爱的看着熟睡的孩子。
“娘,瑜儿要吃虾…吃虾仁。”
听到儿子的梦呓声,秋月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滚了出来,她在心里说道:瑾儿、瑜儿,不是娘亲狠心,娘只是怕教不好你们,你们的爹爹曾经说过,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不经历磨难,你们不会明白人生的疾苦,创业艰难,守业更难,你们爹爹创下这偌大的家业,娘不希望将来败在你们的手里。
秋月擦着眼泪回到房里,听着窗外呼呼的西北风,她不由想起了陈煦:相公,你现在在哪儿?月儿真的顶不住了……
陈煦一行人回到京城,理应先觐见皇帝陛下,奈何宫禁已经关闭,他们只得先行回家。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门,陈煦心中五味杂陈。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陈煦第一次体会到这话的深意,他的心咚咚直跳,即便沐浴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他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激动过。
“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胆怯的时候。”
赛华佗哐哐的砸门,他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大门里边传来一个含糊的声音,“等下!”
陈煦长舒一口气,紫檀忽然道,“在右后方不远处有人盯着我们。”
“我知道,那是我的兄弟。”
想当年陈煦亡命天涯之后,以林木为首的十多个弟兄退出了“狼牙”,他们无怨无悔的做了陈家的护院。隐蔽、潜伏,这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若非陈煦突然回家,他们心神激荡,紫檀绝对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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