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陈煦眼中杀机大盛,他告诉自己董贤必须死,否则他寝食难安……
建宁侯的人带来枷锁,陈煦很配合,带上之后他甚至还转了两圈,他哂道:“还不错,你不会特意给我订做的吧?就是沉了点,以后得改进一下。”
“这才像朝廷钦犯的样子。”建宁侯眼中透着快意,“陈煦,你放心,本侯有的是时间,每天都会来照顾你的。”
陈莺儿眼眶含泪,她下意识的站到儿子跟前。陈煦用肩头碰了碰母亲,他又着建宁侯道:“那陈煦就先谢谢侯爷了。”顿了一顿,他又道,“也希望侯爷也不要忘记在下的话。”
陈煦话音尚未落地,牢房外的甬道里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圣旨到,兵部尚书陈煦接旨。”
常公公声至人至,牢房里所有人纷纷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正统皇帝的旨意是一张喜报,主要阐述了两件事:第一,表彰陈莺儿教子有方,给她封了个诰命夫人,相应玉轴鸾锦待工部所属的神帛制敕局赶制后送到;其二,肯定了陈煦这几天的备战工作,希望他再接再厉,务必要在也先进逼京城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陈大人,接旨吧。”
常公公有些诧异陈煦身披重枷,了跪在旁边的建宁候,他嘴角浮出笑意,貌似有好戏了。王振专权,累及朝廷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正统皇帝痛定思痛,他再也不敢信任太监,常公公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原本是十二监中最具权势的职位,现在彻底沦为鸡肋。阉党刚刚肃清,外臣哪个敢与内侍亲近?
陈煦为了让梦瑶进西暖阁,他送了常公公不少银子。对常公公而言,这不啻于雪中送炭。即便他没办成事儿,陈煦也没提追回银子的事儿,常公公对陈煦印象不坏,能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举手之劳而已,常公公如此想到。
“臣谢主隆恩,不过还请公公转告陛下,请恕陈煦枷锁在身,不便接旨。”
常公公建宁候,通过皇帝对太后的态度,他知道建宁候失势已成定局,何须惧他?
“陈大人,那咱家据实奏报。”
常公公作势欲走,建宁候忙道,“公公且请留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在平时,他国舅何须对内侍如此低声下气?
“侯爷有何吩咐?”常公公亦不想跟建宁候彻底撕破脸皮,“咱家力所能及之事,定然帮侯爷办妥。”话虽如此,他却打定主意,绝对不搀和他与陈煦的争斗。
“常公公,本侯与陈尚书有些小误会,你能否帮忙说和说和?”
建宁候知道陈煦等得就是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这就是陈煦跟皇帝合伙给他下的一个套,否则岂会如此巧合?建宁候知道与陈煦说等同于白费吐沫,他这才找常公公代为说和。常公公权利远不及王振,然而作为皇帝身边人,成事不足,败事却绰绰有余,这跟女人在男人耳边吹吹枕边风是一个道理。陈煦想来不会不卖常公公这个面子,建宁候甚至打定主意,只要这事儿过去,他再想坑陈煦绝对不亲自出面,这风险太他爷爷的大了。
常公公装模作样的朝陈煦拱了拱手,他如实重复了建宁候的话。陈煦朗声道:“公公,非陈煦不卖公公这个面子,实在是在下早就提醒侯爷这枷锁套上容易,想摘下来却难。侯爷一意孤行,在下有什么办法?”
建宁候索性横下心来,“陈煦,你到底想怎么样,开个价吧。”
陈煦母亲三人,他又了脸色不太好的董贤,慢条斯理的说道,“侯爷,在下想问一句,恐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