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二十处,尤其腹部的刀口,如果不是他一直按着,肠子恐怕早就流出来了。
鲜血已经浸透了他那身黑衣。
“煦儿,他到底是什么人?”陈莺儿举着烛台,颤着声音问道。
破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黑衣人如此重伤还能逃到这儿,他绝非普通人;换言之,能重创于他,又岂是等闲之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同时说不定也会树立强大的敌人。
救与不救,只在一念间。
“娘,把针线拿给我。”
黑衣人身上伤口太大,若不立即进行缝合,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去阎王爷那儿报道。陈煦接过母亲递来的针线,“娘,帮我端着烛台,您闭上眼睛不要。”
“娘不怕的。”
针线若不进行消毒会有感染的风险,不过陈煦却顾不了那么多,能不能活命就他的造化了。
陈煦神色专注,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穿针走线,伤口缝合后敷药包扎完毕,他才长长的呼一口气;陈莺儿面色苍白,颤着声音道:“幸好他没有知觉,否则肯定会疼死的。”
陈煦微微一笑,心想:“清醒的时候缝合伤口其实也没什么,无外乎忍耐而已。”
“煦儿,你怎么知道缝合伤口的?咱大燕也没多少大夫这么做过吧。”
“娘,是我梦里学到的东西,儿子还知道好些事情呢,其实咱们就算不去投靠那贾大爷,我也能养活母亲的。”
儿子见识广博,陈莺儿由衷的高兴,至于他的后半句话,她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陈莺儿去整理被褥,陈煦着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黑衣人,他身上体毛不浓,身体虽然不胖,胸脯却微微隆起,难不成这家伙是女的?不可能!如果女人是这种“旺仔小馒头”,她一定会憋屈死的。
陈煦目光落到他的胯间,四角亵裤裤裆处隐隐可见血迹,他感觉事情越发荒谬。好奇心压倒一切,他褪下了他(她)的亵裤。胯间暗黑色的血渍,陈煦弄不明白是男人被切了小jj还是女人来了大姨妈。
“煦儿,你什么……”
陈莺儿凑过来,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她脸蛋儿通红,迅速吹熄蜡烛,“煦儿,不许瞎,”顿了一顿,续道,“等过些日子,娘托人给你说一门亲。”
“我不,坚决不,”陈煦表完决心,他又道:“可我得给他还原啊。”
陈莺儿作势欲打,巴掌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娘去给她穿好。”
她把黑衣人当成了女子。
陈煦很纠结,如果他是男人,被别人窥破**,肯定第一时间杀人灭口;如果她是女人,被人光了身子,要么嫁给他要么杀了他。想想那飞机场似的身板,陈煦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那简直是男人的噩梦。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陈煦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他不愿当着母亲的面杀人。
“煦儿,要不要喂她点吃的?”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权当为母亲积德了。
“娘,咱们喂她喝点糖水吧。”
糖水?陈莺儿疑惑的着儿子,陈煦笑着解释一番人体内的能量转换。
陈莺儿不是普通村妇,甚至可以说她学识渊博,虽没有听说过这些理论,可直觉告诉她,儿子绝不是信口开河,难道这也是儿子梦中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