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飞又气又无奈,一路和他风餐露宿不说,人家该吃吃得呼啦啦的,该睡睡得呼噜噜的,他自己反而因劳累吃不饱睡不好,可他清楚,凌凤这个家伙向来说到做到,不吃真的没得吃了,早就饿扁了的他,哪里还有精神保持玉树临风啊?
“褚家和苏家背后的海南权势枝干相连,各种关系复杂难摸清,而秦松涛是苏东辰举荐的,并由褚太师亲自出考题,你觉得这是偶然吗?”
宁逸飞正优雅的咬着一块鸡肉,被凌凤忽然发话弄得一愣,幸好脑子转得极快,口齿不清的问,“你去秦府是为了秦松涛?”
“你父亲掌管翰林院,秦松涛求见你父亲不得,他就赶回了余杭。为的是什么?”
“……因为你派曹天鉴去了秦府见秦家那孩子,他揣测那孩子和我家的关系?”
“只是我猜测。秦松涛入仕的*极为强烈。”凌凤俊眸半眯,“你忘了这次筹集军粮就是苏东辰负责的?”
宁逸飞赶紧咽下鸡肉,“你是想通过秦松涛暗查苏东辰?”
“秦松涛此人很聪明,否则,褚家、苏家不会动用一切关系,压制珞凰书院今年不派人参试,甚至连殿试都免了,让他独占鳌头。”
宁逸飞颔首,“我也觉得奇怪呢,珞凰书院有两名是诰阳书院前年送上来的学生,据说文采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好,我父亲说希望他们能占了前二甲,好给太子输送新人呢。这样一来,他们会比秦松涛晚一年入仕了。”
“褚家的手越伸越长了,这几年他们族群能担当大梁的年轻俊秀人才极少,所以,急了。”
“哼,翰林院掌制诰、史册、文翰修编、帝皇太子顾问,虽然是清廉干寡之地,却被视为清贵之选,既不树大招风,又最容易接近天颜,若是一朝得皇上赏识,便一步登天贵极人臣。他们倒是好打算。”
凌凤收笑严肃道,“就算秦松涛真的有这个本事摸到皇上身边,也得挨上四、五年。只是,要知己知彼。何况北方战事军需供粮不可再出差错!”
宁逸飞颔首,“从秦松涛身边的秦家长房子嗣入手,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过要看那三个孩子是否有这样的能力,这可不是一般的窝里斗啊。”
凌凤眸瞳忽然亮如星辰,朗朗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三页纸的信递给他,“这是豫州都护府的人送来的信,你自己看。”
宁逸飞看完,眼睛越瞪越大,“好个秦沉欢!我对她忽然非常有兴趣了,本公子六岁吟诗,七岁与翰林院学士对词对答如流,这个秦沉欢八岁斗继母,破奇案,救兄长,不差上下啊。”
凌凤微微一笑,“一般人,我会出手相救吗?我们马上启程,先去秦家,再去豫州都督府。”
“你去秦家用谁的身份?”宁逸飞忽然问。
凌凤怔了怔,诧异的看他,“当然爷自己啊。”
宁逸飞斜了一眼,“万一秦四姑娘觉得你隐瞒身份有其他原因,对你有了戒备,你将来怎么利用人家。”
凌凤蹙眉,“那我继续用你哥哥的。”
“不行,秦松涛将来总会和你在朝堂上面对面的,他会认出你。”
凌凤皱了皱眉,“左右都不行吗?”
宁逸飞妖娆一笑,“爷有办法啊。”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半脸银色压纹软面具。
凌凤瞧着那面具,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么娘的面具让我带?”
“喂!”宁逸飞脸一黑,“这是本公子亲制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和人皮面具一样的超薄自动塑性软银箔面具,你居然敢贬低它?”
凌凤一把抢了过来,带在脸上试了试,果然会自动贴服轮廓,仿若多了一层软皮,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