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离开，杏子会怎么样？”

“会和我一起死。”

然后第二天，唐十九就从苏玖的嘴里听到了罗应子带着杏子逃走的消息，苏玖是故意将他们放走的，而唐十九则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在感知里面看着两人越走越远。

“王，去追吗？”苏玖看着不说话的唐十九，心里有些忐忑的问，再怎么说，她跟罗应子也相处了这么多年，虽然那个家伙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做事婆婆妈妈还老是找不到重点，但是十一年……就算是猫猫狗狗也会积累深厚的感情啊……

“……罗应子除了几年前跟着曲无歌去过畐城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吧。”唐十九‘看着’感知里面向着越南而去的罗应子。在感知扩大以后，越南也在他的感知范围里了，以罗应子现在这个一直被亡灵包围住，没什么防人之心的性格和对外界的不了解，唐十九简直可以预见他吃亏的样子和之后被人打死的样子了。

“啊，是的，所以我们不知道他到底会往哪边走……”苏玖有点慌张的回答。

“你也能够感受到我的杀意吗……”唐十九关上手上的手机终端，塑胶的外壳放在矮桌上的轻响却让心虚的苏玖浑身一颤！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啊！王承认要杀骡子了啊！！骡子你丫赶快逃啊！！！

“我本来是想让杏子咬他一口，然后他们一直在一起的，如果要离开，我就拜托小白帮忙安置一下，现在看来是不用了。”站起身，换了游戏装备之后，“越南、老挝那边可是有一个传说级亡灵的，你要是联系的上他的话，就提醒一下他吧。”

说完，就消失在室内。

看着瞬间就不见的王，苏玖压下自己震惊的感情，马上拨打了罗应子好歹还记得带走的手机，一直都跟王生活在一起，他们是最清楚传说级的可怕了！

从和小白密谈的房间走出来，唐十九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曲无歌，一身紫色破军套的曲无歌靠在木质的栏杆上百无聊奈的看着外面的树丛，天上阳光正好，适合午睡，适合散步。

听到后面开门声音的曲无歌脸上转回视线，看到的是一身唐门破军套的唐十九。没有带面具的他眼神冷淡，而且带着一股他本人察觉不到的审视和凝重，光是用看的，就会让人察觉到压力，再加上这些年他一直修习的各种格斗技，动作之间总是带有一种有力和从容，更让人倍感压力，还有……恐惧。

但是曲无歌看到唐十九看着自己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柔和下来，变得带有一点点困倦和疲惫，然后自然的走到他身边站定，什么都没有问，仿佛是任凭他想要做什么，这样的唐十九总是让曲无歌有种只有自己懂他的度有感，让他会在不经意间微微的笑出来，并为此心情好上一整天。

“要去散步吗？”牵起唐十九骨节有些粗大、经历了十年的练习和磨难之后还是依旧光滑漂亮的手，曲无歌指指树林里面的某一块，“腊梅开了哦。”

“嗯。”唐十九看着面前因为和他见面而心情很好的曲无歌，点点头。其实帮会领地这里不管是什么植物，种下去之后，就会保持在自己最好的样子，就像是花会长开不谢，果实会结了不再掉落腐烂，蔬菜都会维持在成熟的样子。而且它们的生长期都会变短，一个季度才能长成的蔬菜一天就好了，几十年才能长成的大树，一个月就长得很高大了。所以开的腊梅什么的，说不定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开的，一直没有凋谢至今。

树林里面并不安静，时不时有很刺耳的鸟叫声传来，唐十九和曲无歌手牵手一路从半山腰走到海边，再慢慢的走到山顶，这里四处都长满了树木，幽静而且平和，让人能够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是气氛一直都很和谐。

“十九，还会在失控吗？”在大变样的唱晚池边，曲无歌看着里面快要成精的大鲶鱼，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转头认真的看着他，“会传染给我吗？”

“……我们现在等级一样了。”其实一直在等着曲无歌提问的唐十九，想了想大概有点明白曲无歌会说什么了。“所以，会。”

“可是我总感觉你会做危险的事情。”摸了摸缠上来的双蛇的扁平脑袋，曲无歌没有看唐十九的表情，反正也一定会是平静而且漠然的样子，就好像，危险的不是他一样。

“……”不知道自己将要做的算不算危险，唐十九沉默，但是……“会带着你的。”

“嗯！忘记的话，我就把你抓起来，封了你的异能！让你哪里也去不了！”曲无歌笑着伸出小指，“约定了。”

“嗯。”唐十九好笑的伸出手，他并没有打着糊弄曲无歌的注意，一个人的世界实在是太寂寞，没有了曲无歌，他大概就会什么都不想做吧。拯救世界什么的，这个世界和我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要为着这个不相干的东西对其自己的性命和自己仅有的一些东西呢……

他唐十九也不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