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潘晓雯说,怀有歉意地用小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眼睛,“这实在太突然了,但我绝对不能软弱,也不能干蠢事。我们一定要鼓起勇气,一起努力查案。”
夏想说,已经有一些线索可能会对大家有帮助,又建议说他和蒋天生接下来也许去酒吧找点男人的乐子,比如指导服务生怎样去为女人们服务。他觉得私下会面会让他更方便地了解蒋天生这个人。
就在两个男人的背影在酒吧方向消失的时候,潘晓雯用她兴奋的眼睛看着知秋。
“夏想真好啊,”她说,“我现在有男人可以依靠,这是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她的这种想法让接受者没什么好感:知秋刚才一直失神地、无来由地想着一些事,现在他皱了皱眉,但潘晓雯没注意到这个,继续低声说:“当有人遇到麻烦的事情,每个人都那么乐于帮助,这多么美好。天生和我一直都不像一般的母亲和儿子一样那么亲近。他在很多方面都和他的父亲很相似,尽管很多人说他长得像我。在他小的时候有一头可爱的头发——和我的一模一样。但他喜欢运动,喜欢待在室外——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是不是?他总是在外面照看他的农场,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一些。他其实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我跟你说过,在结婚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不过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像我希望的那样,总不能和睦相处,但在这件可怕的悲剧上,他对我真的很体贴。他们所说的那些关于林克的事让我觉得崩溃。他立刻就过来帮助我,而我知道他现在一定特别忙。我真的在想,林克的死让我们两人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知秋认为这对于潘晓雯来说一定是很大的安慰——这是唯一可能的回应。
而在此时,蒋天生在夏想面前说出了他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对一个老妇人来说是有点突然,”他举着一杯威士忌说,“有点不能接受。现在只有你跟我在了,我得说,这反倒是最好的结果。她这么大年纪的女人怎么可能跟那样一个家伙在一起,还觉得很快乐?是不是?我不喜欢这些只会空想的家伙们,而且她已经五十七岁了。我自己也三十六岁了。想想我的处境吧。假如有个人的母亲打算让一个二十岁的舞男当他的继父,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傻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我打赌每个人都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就让他们笑去吧,现在反正都结束了。我想是那个家伙自己结束自己吧,是不是?”
“看起来很像是这样。”夏想说。
“不能面对将来,是不是?这都是他自己的错。肯定是手头缺钱,可怜的浑球!这个老女人真的不坏,如果他按照他们商量好的那样去做,她会让这个小子过得特别好。但你不能相信这些外国人,他们就像那些狗一样——头一秒钟还舔你的鞋子,下一秒钟就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