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明,向烨信就睁开了眼睛,迷糊了几秒钟后眼中便满是清明。
怀里的男人还睡着,睡相不太好,双手紧紧地揽着自己的腰杆,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就差没像是八爪章鱼那般伸腿来缠住自己。
如果换成一个妹子这无疑是相当香艳的一幕,但是换做男人就让向烨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向烨信忍住一拳头砸过去的慾望,把男人粗鲁地扒开站起身来。
男人还是病恹恹地模样,就算是向烨信的动作也没将他吵醒。他翻了个身,在干草上蜷缩成一团,像是婴儿那般的脆弱,嘴里还发出轻声的呓语。
向烨信没听清楚,也没仔细地去听,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操起边上的自己的武器就走出去准备晨练一番。
昨夜落了暴雨,地上湿漉漉的,空气中都带着潮气,深呼吸一下,就觉得心灵都受到了洗涤那般。
当然,这绝对不会是向烨信这种莽夫表达得出来的感叹,他顶多就是说上一句,空气真好。
拿着上次师兄跑镖回来送给他的利剑,向烨信痛快地耍了一套剑法。虽然像他这种粗俗的人玩不来高雅的观赏性的剑舞之类,不过这虎虎生风的剑法更是显得潇洒自然些。一套剑法耍完,向烨信也出了一身薄汗,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向烨信倒提着利剑就打猎去了。
大抵是昨夜落了暴雨的原因,树林子里的猎物不多,向烨信转悠了好一阵也没见着什么大型的猎物,最后只得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勉强地捉了几只野兔就提着兔子耳朵回去了。
“谁!”
刚到洞穴外,就有一颗小石子飞了出来。
的确是飞出来,不过没什么力道。
向烨信看着这颗石子,满是嫌弃。
就这个力道,怕是连小师妹的衣角也碰不到,更别说是我了。
“兄台你醒了啊。”向烨信提着兔子耳朵就进去了,一边大大咧咧地笑着。
“你!再过来我便杀了你!”男人比向烨信身形小了一圈,于是穿着他的衣服也是偏大。现在坐在干草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冻得直发抖,还偏生是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就跟向烨信前些日里打猎时候看见的小狼崽一般。
“你这般凶狠作甚?我若是对你有恶意,趁你睡觉时大可杀了你,哪儿还会好心到替你沐浴换衣的。”向烨信不满地看着他嘟囔,说道前半句的时候男人脸上表情略有放松,后一句的时候便见他整个脸都黑了。
男人捏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莽夫住口!你倒是也敢说!你可知我是何人就敢对我这般无力。”男人狠狠地皱着眉头,大声地呵斥他。
“你又未曾同我说过,我怎么会知晓。”向烨信撇撇嘴,拿看傻逼的眼神看他,“我只知道是你擅自闯进我的屋子,还抢了我的床铺,我替你清理伤口替你换衣,你醒来却要威胁我。”
向烨信一番话说得男人脸色发白,这般听来倒是他的不是了。
“你这是在怪罪我失礼?”男人眉头一挑,气得喘不过气来,随即大声地呛咳起来。
他伤口未好,这番一咳嗽起来,身上伤口崩裂,嘴里也吐出鲜血来。
向烨信忙放下手里的兔子去扶他躺下,大手顺着他的胸口,“我说你别气啊,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和妇人家一般小气,若不是我看过你身子还要误会你是女儿家了,不过你这细皮嫩肉的倒也是和女儿家没差了。”
向烨信一口一个女儿家,还提出他的身子都被自己看光,不像是在劝说倒像是刻意气他。
于是,才刚醒过来的男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昏了过来。
向烨信傻了,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并没死去,这才放下心来。
“这兄台也太娇气了吧。”挠了挠脑袋,向烨信如此总结着。
烤了几只兔子解决了早餐后,向烨信身边已经堆了一堆的兔子骨头,满足地拍拍肚子,向烨信打了个饱嗝。
看着外边天亮了,连太阳也晃在了东边,向烨信背着利剑牵着枣子就出去了。既然是决定要去风巫山,干粮得要是备足了,若是圣物没找着,却将自己给饿死了,那边尴尬了。
清晨天气不错,向烨信心情不错地哼着跑调的曲子,骑着枣子就向着襄阳城奔了去。他走的是近路,偏了官道从西门进了襄阳城去,大早上的城里已是热闹非凡的样子,人挤着人,让他好几次差点掉了拽着枣子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