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程逸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大家都乐了。
吃完,四个人端着盘子走到餐盘回收处,挨个放下。商量了一下,都打算回宿舍,至少拿个本子笔什么的,再去上自习课。
回到宿舍,迟涛上下忙活找文具盒。柏以凡手里拿着一本书,盯着书架,呆立良久。直到迟涛催了,柏以凡才把书塞进单肩背包,又拿了一本空白笔记和文具袋。
柏以凡和迟涛出门,迟涛问要不要去叫程逸灏和谢岁辰。柏以凡摇了摇头。
之前邢美嘉给谢岁辰剪头发,只是一下,柏以凡就觉得受到了侵犯,差点冲上去和那姑娘对决。但想想,谢岁辰现在又不是自己的,死之前他也是决定要分手的,况且谢岁辰在中学时还有个难割难舍的初恋。
或许这人从来不是自己的。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想来想去?
怎么一遇到这人就找不准定位?
柏以凡检讨了一番,重点伤怀了下那只鸡蛋。
柏以凡:就当是喂狗了。
程逸灏无辜躺枪,膝盖碎了一地。
到了教室柏以凡特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了书来看。书是柏可非买的,《博尔赫斯短篇小说集》。
晦涩难懂,各种隐喻意象,看得人一个脑袋两个大,但柏以凡还是被博尔赫斯这老爷子迷得神魂颠倒,彻底把谢岁辰扔出了脑袋。
等到柏以凡回神,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拿着名单点名。
柏以凡扫了一眼教室,谢岁辰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柏以凡很愉快。
早上报到时干瘦的男老师果然就是班主任。班主任点完名,说:“我姓陈,陈文午。你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陈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陈老师:“我再宣布下班干。班长,谢岁辰。”
谢岁辰站起来,给大家围观认脸。
“副班长,邢美嘉。出勤和纪律,邢美嘉你负责吧。”
“团支书,程逸灏。”
下面是劳动委员,文艺委员,学习委员,体育委员这类听到高大上,其实没啥事儿的班干。
宣布完班干,陈老师表达对同学的殷勤期待:“到了市一中就别想着自己之前多了不起,市一中不差能人。下面两周虽然是军训,但也别忘了自己是学生。正式开学的时候会有摸底考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考试!”
“我什么都不会了怎么办!”
“啊啊啊,我都没有带书来看,你带书了么?”
陈老师扔下“考试”炸弹,愉快看着学生乱成一团。
看足一分钟,陈老师:“还有什么事情要问。”
没人问,都被开学的摸底考试炸懵了。
陈老师很满意:“好了,今天你们就都回去吧。回去和宿舍的人好好认识认识。明天早上七点到班,穿迷彩服。刚才点到的班干留下。”
柏以凡是课代表,刚才没有被翻牌。他拿起单肩包,夹着书站起来。
陈老师眼尖:“柏以凡你也留下。”
柏以凡只好又坐下,摊开书。
班级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班干们纷纷坐到班级中间的座位。柏以凡不情不愿提着书包坐过来。
陈老师说:“几个事情,你们商量着办。第一,宿舍舍长。第二,明天开始的座位。第三,值日表。”
劳动委员说:“值日表我排好了。按照学号排的。”
陈老师赞许点头:“不错嘛,很积极啊。”
劳动委员是个实在人:“是班长让我排的。”
“噢。”陈老师问谢岁辰,“舍长你们打算怎么办?”
谢岁辰把措施一一说了,且阐述了理由。
陈老师仔细听完:“很好,本来还想调·教下,这下我省心了。以后你们有事儿先找班长商量,商量不出结果了,看看别班怎么搞。实在没法子了,班长再来问我。”
看别班怎么搞是个什么鬼?老师您这就退位让贤卸任不干啦?谢岁辰还是个学生啊!
围观群众向谢岁辰同学投来同情一瞥。
柏以凡:真惨,不过跟我没关。
柏以凡打了个哈欠,继续低头磕小说。
陈老师又说了几个事情,都跟柏以凡没有任何关系。会议基本结束:“好了,今天先就这样吧。”
柏以凡积极响应,合起书站起来。
“柏以凡和迟涛等等。”陈老师突然发话。
柏以凡又白站了。其他人都出去了。
陈老师对柏以凡说:“以后每天再抄个格言什么的在黑板上。”
柏以凡应:“嗯。”
陈老师又说:“军训期间要写军训日记。你每天收上来。”
柏以凡应:“嗯。”
“我不在你就抽空来办公室,给每篇日记上写个阅。”
柏以凡:……
陈老师问:“对了,你们宿舍的朱乐勇情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