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确定冀州军马动向,众人纷纷扬鞭催马,沿着官道向前奔走迎接。
凡大军出行,绝不可能排成一列纵队。通常情况,前队轻军黎明就要率先出发,负责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随后各支部队沿着预设路线分头前进,根据道路情况的不同,整支部队有时横向能列出数里的宽度;而纵向也是如此,如果部队规模到一定程度,全军甚至会分成几天依次出发,有时候前军出发数ri走了上百里,后军甚至还没有离开最初的集结地。
冀州大军也是如此,陆遥等人前行片刻,先看到十余名骑兵飞奔而来。看到各自携带兵刃的众人,那几名骑兵露出jing惕的神se。他们留了半数人在原地等候,而另外半数放慢了马匹速度慢慢过来,大声问道:“路边者何人?”
邵续看看陆遥,陆遥向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于是邵续大步向前道:“来的可是冀州将士么?并州刘大将军使者、邺城使者在此迎候丁刺史!”
那骑兵上下看他两眼:“阁下从并州来?从邺城来?”
“我乃邺城使者,邵续。”
“邺城局势如何?”
邵续道:“汲桑贼军势大,守军猝不及防,邺城遂陷,新蔡王薨于乱军之中……所幸诸军用命,又得并州相助,已阵斩汲桑,迫使其余中逐步退出邺城,渐往内黄遁去。吾人出发时的形势如此,这几ri并未见有更新的军报,想来并无变化。”
那骑兵点点头,又问:“既是使者,可有文牒为凭?”
“此乃杨武将军李恽、车骑长史羊恒二公手书关文。”邵续自袖中取出文牒奉上,又道:“并州使者的印信文牒等物,俱都没在邺城。然,见有丁刺史兄子、武卫将军丁渺在此等候。”
那骑兵严肃的神情和缓下来,双手接过文牒,客气道:“既如此,还请诸位道旁暂歇,我立即回报刺史。”
取了文牒在手的骑兵打马返回,其余的斥候骑兵继续前进,并不多做耽搁。而约莫千余人的前部轻军随后也迅速通过。
陆遥等又候了小半个时辰。将近正午时分,伴随着鼓点声和重重的脚步声,冀州大军行来。
远远望去,只见视野所及的十余条大小道路上,皆有将士井然有序地前行。行列间,戈戟如林而立,其间一面面写着主将姓氏、或是绘着猛兽图案的军旗随风招展,十分壮观。陆遥初步估算,眼前大约有万数以上的兵马,其中大部分都是身着绛红se戎服,手持长短武器的轻步兵。甲士和骑兵数量不多。
在这些队伍最前方的,是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部队。这些骑兵的装备显然远比他人优良,大部分人都着紫se或绛se的袍服、身披甲胄,持长槊,挽强弓;甚至有些战马还披挂马铠。一名身材特别高大的骑兵双手稳稳地擎举着大旗,走在众骑士拱卫之中。
在迎风招展的大旗之下,有数人策马而行。
陆遥眼利,但见为首是一名约莫五旬年纪的老者,此人面容清癯,脸se稍有些泛黄,而颌下须髯斑白。他身着简单的皮甲,不戴兜鍪而用布帻,看其一手按剑,另一手自如控马,腰杆笔直的姿态,颇有刚毅果决的风范。
陆遥伸手捣了捣丁渺的肩窝:“旗下那位便是丁刺史么?”
丁渺的脸上少见的露出几分紧张神se:“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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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诚挚感谢风云y空朋友,《铜雀台赋》那段果然是螃蟹错了,幸有良师益友指点,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