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终归要搬出去的,有自己的地方很多事才方便去做,对下人来说,两个主子两个声音是最难办的,真的没有什么心力和耐性跟她耗了,“也是女儿鲁莽了,明儿我就同父亲说,搬到离哥哥们最近的落葵园去住,鸡鸭奶羊就养我那,这样母亲就不会不胜其扰了。”
两个男孩子哪个没有被下人要挟拿捏过,偏母亲迂腐难当,小九就不想舒舒服服的做个闺阁小姐么,还不是生计所迫,这种局面决不是小九造成的,她从一出生就没过过好日子,爹不亲娘不爱的,说是苦水里泡大的也不为过。
“好呦,这样三哥就能常常和你玩喽。”钱陈群宠溺的揉了揉妹妹的包包头,知道她并不会因此伤感。不勉强母亲是最好的,他们几个这么些年不是过来了么,不是所有人都能直视困境还能果敢迎上的。
钱陈礼更是自然的掠过了陈氏,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不过还是要找人修葺一番的,毕竟这园子到咱家手里时那块就已经荒废了好久的,还有小厨房也需要人手,这次人牙子来,选两个手艺好的,日后这饭食咱们就到小九那用,大厨房的东西真让人倒胃口。”
“别,别,瑛儿别搬,娘没关系哩,你不是要跟娘学字画么,离得那样远不方便哩。”陈氏一听这还了得,他们本就心存怨怪,小幺一走,两个儿子也不来了,日后自己死在屋子里都没人知道。臭点就臭点吧,这也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没道理女儿能忍,自己反而不顾全大局了。
“好吧,那我就再烦扰母亲一阵。‘看陈氏退让,钱卿瑛多少能猜到她心里的懊悔和恐惧,连自己这么独立的人要是晚年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也一样悲痛欲绝的,终究是个可怜的女人。
看看自己的短胳膊短腿,书桌都够不着,还要怎么练字,于是向几人讨教:”我人太小了,接下来学写字可没配得上的书桌,听说开始练字得站着写,这是练功力的,可以用上腰部的力量。站着写好了,再坐着也能写好,坐着写好了,站着却不能写的好。“
思索片刻,钱陈礼怀念道:”这不难,小三那还有张樟木矮书桌,是父亲专门寻来给我开蒙用的,后来上任到这宁波府,因为小三开蒙要用便带了来。“
钱陈群闻言笑着接道,“这张矮樟木桌看来是要传家了,光是咱们这一辈就历经的三个,日后到哪去都需带着。”
一家人笑闹一阵,两兄弟便拉着陈氏去她屋里说话,钱卿瑛有心避开,却被钱陈礼强拉过去。两兄弟一直不知道陈氏现在的家底,如果现在没弄清楚,钱卿瑛便不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替陈氏管账,着实掰扯不清,二人一旦有底,钱卿瑛才能放开手脚做事。
“刚刚咱们兄妹商量的事母亲也听到了,这本钱还望母亲借我们周转一下,不出十天半个月必是连本带利归还的,若是母亲方便的话,就拿一万两吧。”钱陈群在钱陈礼的眼神示意下直接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