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钰给两人分别都带上了沙袋,三人走入旁边的营房之中,取出来一大两三幅甲胄,其他杂物全都教给了妙缘。一会功夫,穿戴整齐,三个男人就精神抖擞的走入了习武场中。
此时微风吹起,习武场中的轻沙被风卷起到了空中,让人恍然有一种走入战场的感觉。尤其是阮飞钰,再也不复嬉皮笑脸的模样,在一身灰白色的甲胄衬托之下雄姿英发,当前而行,便如一个真正踏入战场,手握万千士兵,傲视天下的将军一样。
梁璨挑选了一身红色的轻甲,虽然穿在身上显得依然非常不习惯,总是在扭来扭去的,但是却也不再显得像是一个顽劣的孩子模样,而变得英气起来。
绯心则是一身黑色的重甲,仿佛是阳光下一团不愿消逝的黑影,更加的冷峻深沉。一双眸子在黑色白翎的头盔下面闪烁着沉静的冰冷光芒。
阮飞钰将两个人领到了一处放置着各种各样的木质武器架子旁边,声音嘹亮地,“挑选你们的武器!”
梁璨不知不觉地收起了自己玩闹的心,也开始严肃起来。腿上虽然依然传来阵阵的酸痛,可是在这样肃杀的气氛之中,梁璨也狠下心来咬牙坚持着忍受。来也奇怪,一旦他不再顾及两条腿上酸痛的感觉,那两条腿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本来应该是酸痛的,而动作也变得流畅了起来。
梁璨在武器架上左挑右选之后,他拿起了一柄轻灵的短剑,大约有他手臂那么长,试了试分量,感觉自己应该能驾驭的了,就对着阮飞钰了头。
而绯心则拿起了一柄足有他身高那么长的长刀,刀柄很长,刀面宽阔,显然是一柄双手刀。
见两人都选定了自己的兵器,阮飞钰走到一旁,拿起了一根木棍,三尺长,手腕粗细。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恋行。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朝出西门去,暮踏人头归。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神疲唯思睡,战号迎风吹。
刀光似雪明,心停手不停。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血流万里浪,尸埋千寻山。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杀一是为罪,屠万方成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阮飞钰高声念咏,豪气千丈的诗句在习武场中回荡,让人蓦然觉得全身血液都已经沸腾了起来。随着最后一句,“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阮飞钰仰天纵声长啸,啸声激昂,直透云霄。
妙缘悄悄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阮飞钰,当看到了往日嬉笑玩耍的少年将军在飞沙轻轻飘扬,空无一人的习武场中用低沉的嗓音吼出那首震撼人心里深处的战诗之后,她的心中突然之间对这个少年将军有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心中莫名其妙地突突地打鼓,一阵面红耳赤涌上细嫩的脸庞。这让妙缘突然感觉不能再将眼神放在阮飞钰身上,否则可能就再也无法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