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剩下的时间,羡尘都在思考着为何**会是禁锢的容器,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却相信,如果这位大叔不是在逗他开心的话,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参悟透这句话。带着这种信念他再次睡着了。
睡梦中,羡尘却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安和镇,镇子里面很多人都聚集在自己家门口。随着梦境延伸,那场血腥的屠杀在自己的眼前又重演了一遍。面对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脸,羡尘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坐起来,浑身大汗淋漓,始终不明白这个梦为何会这样真实。难道真的是自己杀死了镇子里面的那么多人吗?这个念头刚一从心中冒出来,羡尘便浑身颤抖起来。不可能,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被那个粗壮的汉子扭着胳膊坐在身下,接着自己就失去了意识。后来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浑身缠满了绷带躺在床上,寻涯公子守在身边,告诉了他姐姐为了救他而死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的那个和他长着同样的一张脸的少年是谁?姐姐又是如何死的?他当时太过于悲伤,这些问题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自己杀死了镇子里面的大叔大伯和伙伴们又将怎么办?羡尘感觉自己的胃里面一阵搅动,他佝偻起来,用胳膊压在肚子上,压抑住胃的痉挛。
过了好半天,腹部的抽痛才恢复了过来。他不敢再想,脑袋之中一阵一阵地如同针刺一样疼痛,这疼痛混合着胃里面的抽搐让他痛不欲生,更加烦躁欲狂,只能在地上来回翻滚,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从胃里和脑袋的疼痛中转移出来。
听到羡尘的挣扎,李羿拖着铁链走了过来。他用脚一下子踩住了羡尘,然后蹲了下来,“子,干嘛满地打滚?”
羡尘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忍着巨痛对李羿述了自己梦中的情景。
听完之后,李羿站起身来,缓缓地,“天地无名为始,有名为母。有名之后,有阴亦有阳,有对亦有错。”
顿了一下,李羿又,“可是你可曾听过这天地有对错,这天地有善恶?天上降下冰雨,冻死无数活人,这天可是错的?地上涌出岩浆,烧死无数生灵,这地可是恶的?既然天地无善恶,天地无对错,为何人却有善恶,却有对错?”
羡尘听到这里,目瞪口呆,他脑袋中本来刚刚就在剧痛之中,现在听李羿这些玄奥的东西,根本就是一团浆糊,忍不住痛呼出声插嘴道,“大叔我听不懂啊!天地怎么能和人相提并论?”
李羿重重地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还是不要学武了!”
羡尘一惊,赶紧从地上挣扎起来,“大叔,为什么?”
李羿,“学武之人,虽然资质各有分别,日后成就自然不能等同而视,但是器才是最重要的。器量大者,赶天征地,器量的,只不过是拿着刀剑像是猴子一样挥来舞去。这样学武还有什么意义,回家种地去吧。”
完一挥手,走了回去,继续弄自己的九齿雷池锁。
羡尘脑子里回想李羿的话,似乎是全神贯注的思考让疼痛减轻了,他低头沉默了一会,继续发问,“大叔,什么是器?”
李羿坐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他又开始解锁了,随口答道,“器乃是心中所容,量乃是器中荷载。”
羡尘跟着念叨了一遍,可惜真的不懂,但是也不敢再发问,他转而思考李羿所的天无对错地无善恶的问题上来,继续问道,“大叔,为何人有善恶?”
李羿停下手中的活计,回答道,“这天地仅有一个天地,而天地之下却有万万人。如果世界上仅仅只有一个人,那么何来对错。如果世界上有了两个人,则善恶就出现了。为人而损己,善;为己而损人,恶。天地有阴阳,人心有善恶。阴阳化万物,善化七情恶化七恨。天地为烘炉,万物为薪柴。人心为烘炉,爱恨为薪柴。恨怨悲苦憎怒嗔,仁爱慈孝耻义廉。恨人得仁,无爱必不怨,不慈必无悲,孝则有苦,憎后耻来,义自怒生,廉人心嗔。以人心七大苦,焚人情七大碍。舍善恶,破生死,无思无念天地始,自然而然万物生。你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