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女人们闻言都笑了起来,荷花嗔道:“喝了几口酒就謇撒疯小秀虽说早就叮嘱了博荣,可两个人素来就是好友,如今齐锦棠多年的心愿终于成了现实,在家不敢放肆,到荷花家却当真是没少喝,到最后两个人都喝得躺在炕上起不来身儿了。
没法子小秀赶紧去煮了醒酒汤,好歹灌了两个人喝下,收拾了桌子让他俩在屋里睡着,收拾好了灶间才去跟荷花说路上要准备的东西。如今这季节干粮什么的也放不住,干脆也都不带,只带些米粮,路上可以熬粥焖饭什么的,其余的都路上再买,还有些防暑降火的药茶之类,郑大夫也都早早给准备好了,小秀把荷花那一份拿给她,又问都带什么东西。
荷花便大致说了说,家具摆设一应是不可能带的,都是要到当地再置办,剩下的也就只有衣裳鞋袜之类,还有些家常用物。
小秀听了便说:“南方那边比咱们这里繁华,什么东西买着也方便,摆设、笔墨、布匹之类,你大哥在南边儿收到的都用不完的用,你就不要带太多,免得路上费力不说,到了以后还用不完。”
“好,我都听嫂子的!”荷花笑应道。
方氏这边却收拾出来一堆棉布的旧衣裳,打了个包袱说要给荷花拿着。
荷花奇怪地问:“那这些旧衣裳做什么?”
“一任就是三年,若是在那边生孩子什么的,这些衣裳料子都软又吸水,是我早就洗干净晒过的,你一并带了去,不然到那边无亲无故的,去哪里踅摸。”方氏不由非说地就塞到荷花的怀里。
荷花被说得脸上一红,“哪里那么快就有孩子的。”但不管怎么说这是方氏的心意,荷花自然也不推辞·抱到车上放好。
方氏唠唠叨叨地说了一晚上,又说得给荷花姥娘、茉莉什么的送信儿,到时候一起送荷花他们走。
傍晚时候,等齐锦棠的酒醒得差不多·两个人才回了齐家,齐老爷和齐夫人已经用过饭了两个人换了衣裳到前面去请安,又回到自己小院子里准备随便弄些吃得。
厨下的婆子来问两个主子想吃什么,齐锦棠见荷花说无所谓,自己却忽然说想吃珍珠丸子汤。
婆子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硬着头皮问:“爷·这不知是城里哪家新出的菜式?”
荷花在里屋听得真切,那东西不过就是面疙瘩汤,自己在京城孙家住着的时候做过两次,胡乱诌了个名字说是珍珠丸子汤,这人倒是一直记得。便卸了头上的钗环,洗脸净手,换了家常的短褂子出来道:“你就会磨我,大热天的偏生想吃这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挽了袖子,系上围裙。
厨下的婆子取来个攀膊帮她勾住袖子,在一旁等着打下手·没想到荷花自己手下利索,只用她洗了洗菜,便三下五除二,切丝的切丝、切末的切末,香葱爆锅、菜倒进去略一翻炒,添汤煮开,搅了面疙瘩一下锅,香味就有些飘出来了,最后出锅前点了几滴香油,撒了些芫荽末儿·热乎乎香喷喷地盛了两碗端进屋。
荷花等着半凉才吃了小半碗儿,看齐锦棠的胃口倒是好,见他连吃了两碗还要盛,这才拦着道:“大晚上的,面食吃多了积在胃里难受。”
“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齐锦棠听话地放下了碗筷,眼神儿却是直直地盯着荷花。
“以后怕你吃腻了呢!”荷花低头不跟他对视·收拾了碗筷端出去给丫头,回来刚就着水盆洗手,就被齐锦棠从身后抱住了腰。
“大热天的······”荷花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用唇堵了回去,不多时就有滚翻到了炕上……
一番云雨之后,两个人汗津津地拥在一处,荷花嫌弃地戳了他一下说:“都是汗臭!”
齐锦棠埋头朝荷花脖颈间乱嗅:“我怎么闻不出来,挺香的嘛!”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又说了说南下带的东西,这才起身儿洗澡,换了床单歇下。
早晨起来准备去请安,齐锦棠才忽然想起来道:“咱们六月二十出发,我昨个儿跟大哥商议的,晚上回来忘记告诉你。”
“公爹和婆母知道了吗?”荷花不报任何希望地问,他连自己都忘了告诉,估计更想不起来去跟那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