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又来了个装逼的!”郑建将脱下的手套扔在马立强身上,重新拾起了杆,好整以暇地打了个呵气。
“哎,你抽烟小心点!要是烧坏了桌布可得赔!”老板指着柱子上贴着的罚款明细道。
这句话连同周围围观的几十号人都笑了,马立强脸上一红,拉了拉他的衣服:“算了,老夏,不要闹了!”
“不试一试还是不甘心!”
“你没听他们说,那人跟丁俊晖打过,还打出过九十分,咱们这种业余也算不上的能打得过吗?”马立强捏了捏他的肩膀,朝欲言又止的孟想看了一眼,“你已经很够意思了,我替你跪了……别再让孟想担心了!”
夏夜之环视着墙上挂着的画像,吐了一口烟,“丁俊晖是谁?”
“说话小心点,穷逼!”郑建咬着嘴唇,“你要是想找不在……哦!”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颗篮球朝他飞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下身那块最脆弱的地方,结结实实的水晶球在他下体上撞了一下,以一个反弹之力跌到地上。
一时间全场哗然。
蓄络腮胡的男人手支着额头上揉了揉,心中不禁喊了声,人品啊!
开世爵车的二世祖那只在小萝莉热裤里使坏的手也拿了出来,脸上复杂表情变幻,最后化作一个极大极大的坏笑。
戴鸭舌帽的女孩嘴角轻轻挑起半分,慵懒地挤进一把椅子里,抱着双膝静静看着。
“夏夜之,算了,别打了!”
孟想看着暴跳起来的郑建被几个人拉住,一脸焦急道。
夏夜之脸上愕然,叼着烟怔了几秒后,扔下杆:“这么多年没碰球,都不太会玩了!哥们,对不起啊,我不玩了!”
“不玩?操,你敢不玩!你敢不玩——”被两个伙伴奋力抱住的郑建咆哮道:“今天输多少分,你给大爷磕多少头,少一个,今天你要能出了这台球厅老子跟你姓!”
孟想脸色刷地白了,她遇到过不少有钱公子哥,那些人什么脾气她自然比这些学生更了解,只要结上梁子,就纠缠没完。
实在不行,报警吧!
她手里攥着手机,犹豫着。那边郑建得了五分之后,弓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脸上肌肉抽搐着,显然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轮到夏夜之上手,一片嘘声。
他也没计较,将抽得只剩下烟屁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像模像样地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就在大几十号人以为这是个扮猪吃虎的世外高人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十足一头蠢猪,居然连近在咫尺的红球都能崩袋而出。
在一片嘲笑声中,那颗用力过猛的母球乱撞了几库之后,居然停在底袋黑球之后。
“真他妈狗屎运!”不知谁喊了一句。
二世祖身旁的小萝莉啧啧嘴,搂着她男人道:“那人真笨!”
“笨是够笨,运气倒不错,做了个斯诺克!”
郑建撑着身子,围着桌子看了半天,可惜一杆出去,只碰到了篮球,罚分。
“让他继续!”夏夜之朝老板扬了扬下巴,让他摆回原来的位置,结果郑建虽然没碰到彩球,但是也没碰到红球。
“继续!”
“操!一个狗屎运,看你那德性!穷逼永远是一辈子的穷逼!”郑建竖起杆,朝着白球左上角用力砸下,只见白球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了黑球,终于撞到了红球,破开了斯诺克,“来,再给老子蒙一个看看!”
夏夜之操起杆,看也没看袋口附近的红球,又是一杆无厘头,而这一次,那颗白球像长了眼睛,卡在黄球,粉球之间。
所有人呆了!
马立强简直难以置信。
“老夏……”
“我靠,老夏是高手?”波什嘴巴张成一个“o”。
夏夜之摆摆手:“高什么啊,十年没碰球杆了,现在纯靠蒙!”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有些坐不住,一次靠蒙有情可原,两次也靠蒙就有点……
他看着郑建第一次解球,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五次后,不信邪的他又一次见到了他奶奶的卑鄙手段,放不下面子的郑建又不自杀,于是开始了冗繁的解球,而计数器不经意间就变成了后来者居上!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扎了下,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