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即便知晓,也无能为力,何必徒增担忧?”月裳好声好气道。
“你们都忘了她是从谁肚子里生出来的么?”
“姨娘慎言!”柳梢忽然抬高了声音,随即压低声音道:“非是奴婢不告知与您,实在是现在连大夫都不确定。”
“你可知就是你们这种藏着掖着的态度,导致府中人心惶惶,长此以往,更会出大事!”白苍面上带着冷笑,原本温婉的面容上竟带着一股陌生的凌厉气势。
柳梢和月裳不由都愣了一愣,随即恭顺地低下头,“奴婢确实不知详情,此事只怕只有大爷和莫大夫知晓。”
“我要见大爷!”白苍一拂衣袖,坐于榻上:“若你们想要知道霜姨娘究竟与我说了什么,就让莫熙宁来见我!”
心里那阵绞痛缠地她不能呼吸,白苍不由皱眉,抬手揉了揉胸口。
“姨娘!”柳梢和月裳原是觉得白苍直呼莫熙宁的名字太过大逆不道,见状也顾不得这茬了,“方才那杯温水,您有无饮下去?”
白苍挑眉,唇角翘起一个讥讽的角度“难不成你们自己端过来的水里也会有毒?”
月裳不由踱了踱脚,面上一片急色,“霜姨娘既能被送来做大爷的枕边人,就绝非凡人,姨娘,您莫逞强,若有哪里不适,要尽早告知柳梢姐姐!”
“说得那么厉害,青姨娘还不是被轻而易举就被活活打死了!”白苍眼里带着一丝不屑。
柳梢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捉住了她的手腕。
白苍用力挣脱,竟挣不动分毫,手腕仿佛被一圈钢铁箍住,她挣地越厉害,反而被箍地越紧。
白苍在心里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一脸认真给她把脉的柳梢,长相不赖,气质沉稳,会医术,力气还不小,这样的人才却甘愿在听从莫熙宁的吩咐,安心潜伏在一个棋子身边为奴为婢,莫熙宁手下到底养了有多少人才?
柳梢探了半晌,未发现异常,朝月裳摇了摇头。
但白苍方才的神色又不似作伪,谁知霜姨娘会向茶杯里放什么,又什么时候起作用......
柳梢想了想好声好气道:“姨娘好生歇着,索性冯、秦二位大夫俱在府里,奴婢去禀了大爷,请大夫过来给姨娘瞧瞧。”
白苍没有说话,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往床榻走去。
心里那阵酸痛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她扯下帐幔,和衣躺了下去,呆呆看着帐顶,了无睡意。
“姑娘,大姐儿出事了。”原主悲戚的声音自脑海穿来。
事到如今,她可以肯定,大姐儿一定出大事了!且极有可能是患有传染病,只有这样,阖府的人才会都被要求喝药。
以这个时代落后的医疗技术,也不知她能不能渡过这一关。
“哭泣有用么?”白苍极不耐烦地擦掉眼角的冰凉。
“可我忍不住。”原主感知到白苍的思绪,两手捧着脸,哭地愈发肆意。
许是被母体的情绪所感染,肚子里那个竟不安地动了一下。
白苍怔了半晌,就连原主也暂时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她的肚子。
“多久了?”白苍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