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招惹过府里什么人?”白苍问脑海里那个人。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原主就是一声不吭,好似彻底消失了一般。
而莫熙宁已然阖上双目,似乎颇为享受那顶强按在自己头上的绿帽子。
许是那男人闭上双目的缘故,显得他气场不那么强劲。
白苍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悄然放松,忽觉一阵疲累袭来,身体竟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使得白苍在牀上躺了十来日,才渐渐恢复。
时近中午,莫熙宁过来别院。
见白苍有气无力地躺在牀上,桌上的早膳也没吃几口,不由皱眉,“你这样,是打算不顾肚里孩子的死活了?若它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立刻拿大姐儿抵命!”
白苍今早醒地有些晚,刚孕吐地死去活来,哪有力气用早膳?
听到他的话,自是气得直哆嗦。
是人都有三分脾气好不好?
何况她还是一个孕妇?
她猛地掀了被子下牀,怒目道:“大爷既看不得奴婢好,干脆端碗毒汤来毒死奴婢好了,省得活着还要连累大姐儿的性命!”
谁愿意时时刻刻被人威胁!
莫熙宁嘴角噙着冷笑,大夫千叮呤万嘱咐,孕妇情绪不可大幅波动,他想自己或许表现地有点儿急切,但这并不代表,一个丫头就可以凭着肚子里那块肉,忤逆于他!
“都是死人么!还不端药来!”莫熙宁如她所愿,对着门外一声冷喝。
白苍梗着的脖子瞬间僵硬,双唇蠕了蠕,又抿紧。
这男人的神情,不像只是吓吓她而已,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明明对她肚里那块肉紧张的要命,眨眼间,又能毫不在意地让她去死。
看来这男人不仅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还有着强大的掌控欲,绝不任人违逆。
白苍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尚且不知,身份地位及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她除了被这个男人压制地死死的,还能用什么去反抗。
很快,莫熙宁派来照顾白苍的两个丫头中,稍显沉稳的那一个端着一个托盘步入屋中,先向莫熙宁屈膝行礼,而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躬身退了出去。
饶是全程屏气凝神,那丫头轻轻阖上屋门后,后背还是沁出了一层冷汗。
白苍盯着盘中那碗药,黑漆漆的,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气息。
莫熙宁脸上忽而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怎么,打算让我喂你么?”
白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但她还是鼓足勇气上前,抄起桌上的药碗,两三步走到窗前,对准外面一丛长势旺盛的花草,利落地泼了出去。
男人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又极快地掩了下去。
白苍转过身时,已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奴婢这些日子孕吐的厉害,原就吃不下东西,这药想必苦涩难以下咽,奴婢不想死得太痛苦。”
虽说这男人并不会怜香惜玉,但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示弱,不然如何下台?
莫熙宁闻言,目光掠过桌上的早膳,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窗外忽然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来人并未现身,只在门外道:“禀大爷,大奶奶的陪房蔡利德正驾着一辆马车朝别院驶来。”
白苍虽在这时空浸淫时日不长,但约莫能猜到,既然是大奶奶的陪房,那自然是大奶奶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