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却不信这些事情是薛蟠自己想到的。
“哥,这是谁教你的?”宝钗问了一句。
薛蟠笑笑:“我修路时救了一个奇人,原只看他可怜,于了他些吃食钱财,谁知他竟是个知恩图报的,便说我救了他要报答于我,我说不过他,就叫他跟着,闲来无事时,听他讲了不少的事情,这些话,也都是他告诉我的。”
宝钗奇道:“没想到哥还有这等奇遇,只这人不知品性如何?”
“妹妹只管放心,他必是不差的。”薛蟠把他是怎么遇到那人,又是怎么救了那人,之后那人在修路时如何帮他测算,给他省了多少钱多少工,又如何教导于他全讲了出来,最后道:“他无意功名,是个逍遥自在的人物,怕也是见我实诚不奸滑,因此上才帮我的。”
这话宝钗倒也信,自家哥哥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的,最是心眼实的,别人对他一分好,他恨不得十倍回报,看来,那人倒是有知人之明。
“哥哥看着好就成。”宝钗笑了笑:“即是有能耐的人,哥哥且对人家好一些,平时无事时,也多跟人家学着些眉高眼低的。”
“我不傻。”薛蟠应了一声:“心里明白着呢。”
宝钗笑了一时又道:“这么说来,我们要尽快把这件事情告诉今上了。”
“自然是要告诉的。”薛蟠点头:“今上不是傻子,我们便是不说,他早晚也得知道,不如早点说了,起码我们家能择出来。”
宝钗想了一时便答应下来,又过一会儿叹道:“别的倒也罢了,这贾家真要是……几位姐姐妹妹可要吃苦的。”
“我们如今只顾自保,哪里管得了那么些个。”薛蟠虽然也觉可惜,可因着没和三春相处,倒也能硬得下心肠:“只是林妹妹那里我们要早些想个安稳……对了,我早日便给林姑父去信,把这些事情和他说一说,叫他早做安排。”
兄妹俩又商量了一时,眼瞅着天色将黑,宝钗才起身离开,薛蟠等宝钗走后叫人摆了饭,胡乱吃了几口便给林如海去信,又思及远在江南的甄英莲,倒也有几分惦念,索性也给甄家去了信。
宝钗那里早就已经往甄家送了年礼,又去了信问安,她倒没有想到薛蟠一回来就往甄家去信,因也没有在意。
只说薛蟠回来之后如鱼入水,分外的自在,在家休息几日,正逢年节时那一等的歌剧院有大型的歌舞表演,薛蟠费了好大气力终弄了几张票,便想带着薛太太和宝钗去瞧。
薛太太倒是欢喜不尽,只宝钗有些无措只道:“哥哥,如今咱们家还没有出孝,如何……”
“这怕什么。”薛蟠一瞪眼,浑劲又上来了:“谁又没说孝期不许看歌舞,再者,自天佑帝起,守孝便没那么严苛了,许多大户人家在孝期都会出门玩耍的,咱们又怕个球。”
“我的儿。”薛太太拍着宝钗的手:“咱们只心里记着你父亲就是了,倒也不必每日哭哭啼啼,吃斋念佛的,你父最是疼你们,想必见你们高高兴兴的,他也是欢喜的。”
宝钗被这娘俩个说的无语,只得应了。
恰薛蟠搞来五张票,他们一家三口用了还剩两张,宝钗不知那两张给谁,正犯愁间,不料甄家母女上门了。
封氏和英莲来时并没有信,薛家也不知她们要进京,因此上没有准备。
这一日早上管家来报说甄家的帖子送了来,甄家母女呆会儿就会上门拜访,倒是叫薛家人发了好一会儿子呆,心里也万分惊讶。
等到封氏带着英莲真真上门了,薛家三口便只剩下欢喜了。
宝钗见到长的越发出众,气质也出挑的英莲,满口妹妹的叫着,薛蟠也喜的无可无不可的,等宝钗和薛蟠拜见了封氏,薛太太就拉封氏一起说家常话,倒是把英莲丢给宝钗和薛蟠照顾。
他们三人本就熟悉,自然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坐在一起闲话一会儿家常,宝钗便问英莲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进京?
英莲笑道:“本也没想着进京的,只父亲京中旧友得了信,知道父亲寻回我去,很是送了许多的礼物,也都吵着要见我一见,正巧年节底下,端慧公主也从外洋回来,说是要见我,父亲就打发我和母亲进京了。”
原来是这样,宝钗听了倒有几分羡慕,她最为敬重摄政王陛下,二便是这位端慧公主,如今见英莲能够得见端慧公主真颜,自然是艳羡的。
“这位主儿可是个能人,我从小便听了她许多的事情,恨不得一见,你倒是好,竟是能见到,英莲妹妹,到时候见了公主,你必要好好的瞧瞧,回来也和我说说公主的模样气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