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径直走了过去,从桌上拿了一匹银蓝色的缎子走了。而雪雁见状也不再推脱,上前去拿了一匹月白色的。
晴鹤虽与雪雁同岁,但在月份上长了雪雁两个月,因此雪雁方才并不肯先挑。这粗使丫鬟里可不是她最大呢,这回晴鹤挑完了,她自然就不客气了。
只是月牙白这颜色,其他丫鬟都不爱,被她挑去了,其他丫鬟只当她是客气,还出声让她换一匹。
雪雁笑着先回了房,把缎子放下,又去了趟茶房,同那几个婆子边说话,边把自己前几日得的龙井拿了出来。
“好姑娘,这么好的茶,给我们喝了恁地糟蹋了,还是拿了平日的茶来喝吧。”王婆子眼力好,见着雪雁手中的茶叶是好货色,忙笑着客气道。
雪雁抿嘴一笑,只顾往壶里装茶叶,口中道:“不值当什么,无非是几片叶子罢,这茶不就是用来喝的么,入了嘴,谁管你是龙井还是毛尖,还不都是一杯水。”
刘婆子在一旁笑了起来,拍手赞道:“我就喜欢姑娘这爽利的性格,往日我常说姑娘的性子最是爽快不过的,偏这几个老货还不信。”
王婆子忙说道:“谁说不信,我只不过是说姑娘是个最良善的,这爽利只怕还在良善后头呢。上月陈又强家的儿子病了,只跟姑娘说了一句,姑娘可不是立马就告了假帮人看去了,连药钱都帮忙出了,这心眼真真是个好的。”
雪雁听着这些话,心里却不为所动,她们讲的无非是自己刻意在府里做出来的好名声,这会子要能用这些话灌她迷魂汤,可真是打错了主意了。
水烧的开了,那刘婆子见雪雁还没说话,这才说道:“好姑娘,这几日天冷,眼瞧着就到小雪了,姑娘要是得闲,给我们几个方子。往日这个时候,总有那头疼脑热的病,今日姑娘要是赏了方子,只怕这个年都能过的放心些。”
雪雁抿嘴一笑,心道这不就来了?原来说那么多好话,是等在这里呢。她将开水缓缓冲进茶壶里,不紧不慢说道:“这头疼脑热,也是分很多种的,方子我可不敢随意给。万一吃错了,反倒误了事。不过……”
这话说到这里,雪雁只顾着往外撇茶沫子,并不开口了,倒把几个婆子急的不行,那刘婆子又开口道:“好姑娘,有话便说完吧,这不过后头跟着什么呢?”
雪雁调皮的一笑:“不过呀,我倒是有个预防的法子,虽是土法子,却是顶管用的。妈妈们不妨去药铺抓几味大青根,每日里只需熬上一点煮水喝了,对预防头疼脑热很是管用。”
几个婆子得了土方又喝了好茶,自是心满意足的回去了。雪雁这才回了屋,一进去就看到白鹭拿了匹桃红色的缎子往自个身上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