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大吃一惊,双脚蹬地就往后猛退。
椅子上的人已经站起身來,转过身子,一脸的狞笑,手中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躲开!”一声惊呼,一个身子已经撞在了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枪响了,挡在他身前的海清胸口迸出一团血花。
“海清!”时远一声怒吼,右手一扬,还沒來得及开第二枪的马志兴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临死前也不相信自己怎么会失手。
时远顾不上察这个假苟青山是否死了,他扑在地上,抱起中枪的海清,鲜血正从她的胸口汩汩的冒了出來。时远慌忙用手按在她胸前的弹孔上,但鲜血依旧从他的指缝间渗出來。
“海清,你坚持住,我这就送你上医院。”时远叫着,声音已经变得哽咽,抱起海清就朝外边走。
“时远,别费劲了,我已经不行了,你赶快去找苟……”海清吃力的说道。
“你不要说话,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时远吼道。
“沒用的,我,我已经支持不下去了,你……,你听我说话。”海清用力的抬起手,放在他的脸上。
时远停了下來,着海清那张已经变得苍白的脸,那种白让他心碎。海清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手指的温度是那么的冰冷。
“时远,我沒有时间了,我原本就是该死的人。一个人呆在这个世界上,沒有家人,沒有姐妹,沒有朋友,沒有爱,我一直以为这世界就是黑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第一次感到,这世界还有阳光,还有爱。”海清静静地诉说着,脸上不出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却有一种苍白的幸福洋溢在她渐渐失去光泽的脸上。
“时远,我爱你,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把自己成你的人了。可是一直到今天,我才终于变成了你的女人。只是,你说痛过以后就会很舒服,可我沒能等到舒服就要离开你了。时远,你曾经救了我那么多次,这次终于轮到我救你一次了。”海清的嘴角还有一些羞涩,但更多的是幸福。
“海清,别说了,我这就带你找医生,你不会离开我的。”时远心如刀割,用手放在海清的嘴上,不想让她再说下去了。
“沒用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时远,珍惜那些姐妹们,不要让她们像我一样,刚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又要永远的失去它。”海清说完这句话就静静的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也不再抖动。
“海清,你别吓我,你沒事的。”时远手忙脚乱的掐着海清的人中,按着她的胸口,甚至还不停地做着人工呼吸。
几个警察此刻早已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坐在地上呆呆的着这两个男女,压根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头儿还躺在屋内的血泊里。
“别费劲了,她已经死了。”一个警察忘了自己的身份,怯怯的开口劝阻时远做的徒劳。
“你胡说,她不会死的,她怎么会死?”时远此时早已丧失了理智,抬起头,两眼已经变得血红,几个警察身子不由一颤,都不敢言语了。
“时远……”突然一个声音。
时远一愣,本能的低头海清,她却依然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双目静静地闭着。
“谁叫我?”时远这才意识到刚才叫自己的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于是扭头对着几个警察吼道。
几个警察一惊,这才想起被他们关在另一个屋子里的苟青山,连忙爬起來跑去给苟青山开门。原本他们跟着把苟青山绑起來的时候,就是因为听了马志兴的命令,但现在马志兴已经被时远打死,该巴结谁形势很明白,这几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不会那么不识相。
门一打开,苟青山就跌跌撞撞的从里边挤了出來,身上还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不过嘴上堵的布已经被他蹭掉在了地上。
“时远,赶快送她去医院。”苟青山一边示意几个警察给自己松绑,一边叫道。
时远如梦方醒,连忙抱着海清已经渐渐变得僵硬的身体跑上了车,苟青山绳子刚被解开,也顾不上和这几个陷害自己的家伙算账,拉开司机座上的车门就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