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此时已是慌了神,见了那伤口更是连手脚如何放都不知道了,听到池婆这般说也只是慌乱地点点头。
不多时,池婆出去看了一趟,进了屋子便要梅氏先带着几个孩子家去,明日一早再过来。春禧早就嘟囔着困倦了,听到池婆这般说自然是巴不得赶紧回去,可叶殊却是不肯离开叶葵,趴在床边泪眼汪汪不肯挪动。
见他不走,小九便也要留下。
梅氏无法,只好先带着春禧回去。丁多福留下帮着朱刚一道处理狗尸,也能看着两个小的,梅氏这才放心了些。
取了灰白色的粘稠物质仔细将叶葵的伤口涂抹了一遍,池婆才松了口气。
尽人事,听天命。
她做了一切能做的,剩下的便只有看这丫头自己的本事了。
叶殊哭了许久,挂着泪珠沉沉睡去。小九守在两人边上,到了半夜也终于熬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
丁多福起早借了驴车,载着依旧昏睡的叶葵去了镇上的医馆。看的还是之前给小九治过病的那个大夫,可这一次那大夫也没了法子。只说先前池婆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如今他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等叶葵自己挨过去。
只配了两幅清热祛毒的药,丁多福又带着叶葵回来了。
当天夜里,叶葵便烧了起来。
这一发烧,便烧了足足一天一夜。天再一次亮了起来,她仍在昏睡之中。叶殊哭得两只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就连春禧都被吓得有些慌张起来,时常半夜惊醒揪着春兰的衣裳问小叶子不会死了吧?
只是这命还在,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梅氏坐立不安地在叶葵床边守了一夜,想起丁何氏那半支老山参在。早先年她生春江的时候难产,丁多福掏光了银子去药铺买回来这么一支小参给她吊气。最后还剩了半支被丁何氏给收起来了。如今叶葵这幅样子,气虚衰弱,若是有了人参吊气应当会好上些。
既想到了这个,梅氏便去老丁家要参了。
可丁何氏却啐了她一口,骂道:“败家娘们,还想动老娘的参,美得你!不行,想都不准想!你既这般本事,自去买一根便是!”
梅氏被这般一激,便回家数了钱要去镇上买参,却被池婆给拦了。
“莫去了,她正烧着,吃参反倒是要坏事。”
丁多福也是急的团团转,挠了半天头,突然道:“我倒是想起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梅氏急切地问道。
“魂草啊!”可刚说完,丁多福却又捶了自己一下,“我个傻的,那东西都几十年没人见过了,如今上哪里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