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变故起的十分突兀,周围一圈紧张护驾的侍卫突地惊慌散开来。武吉看了看自己胸口冒着热气刀尖,转过身去,指了身后人,说道:“你,为什么……”
身后人却一把抽了大刀,不等身边侍卫回过神来,就朝他们临头砍下,动作迅猛,出手狠辣,只片刻间就撂下了数人。
方墨早就留意聂笙举动,见他突然发动,不等招呼,手中连珠弩就连发数箭,又把了弯刀在手,滚入慌乱侍卫群中,弯刀如月划过,皆刀刀见血。场面于是乱成一团,喊杀声震天响起,有急功者看着一边挟持皇上的萧帧,不顾一切舞着大刀冲过来,萧帧一手揪了赵怀宗,偏头让到一边,手中短匕快如闪电出手,只瞬间便没进那人前胸。
场面失控也惊醒了了赵怀宗,生死关头,他猛然爆发出无限勇气来,趁萧帧分神抗敌之际,猛地挣脱开来,朝一众侍卫混战侍卫群中奔跑过来,才奔几步,眼前却是一黑,一高壮人影正拦住他去路。
赵怀宗见这人穿了一身侍卫服饰,显然是来救驾的,老脸上欣喜才露了丁点,那人却猛地一刀刺进了他胸口。
赵怀宗胸口剧痛,只因紧紧靠着那人大刀上才没能立时倒地,不由得抬头看向那人脸面。面前的人满面大胡,辨不清楚面相,独一双眼睛可见,这时微微眯起成了弯月形状,里面布满了如海般深厚仇恨。
赵怀宗不由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喃喃说道:“你,你,是聂,聂……
这眼睛与眼神,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多少次他从梦中惊醒,都是因为这双仇恨眼睛,他曾今最亲近的两人都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只是这么些年他只在梦中见过,而今夜却是醒着见了一回。
聂笙一把抽出大刀,侧过身去,任赵怀宗轰然倒地。
赵怀宗仰面倒下来,头顶的天是黑漆漆的,一如许多夜里他从梦中惊醒时看过的一样。
坤宁宫梳妆镜中倒映出他与她身影,她低头一笑,眼眸如弯月,再是动人不过了。掖庭大牢之中,他将那青瓷小盏握在手中,忽而大笑起来,那温煦弯月眸子笑出泪来,说道:“君命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你只需一句话就可以了,何必给儿臣套这莫须有罪名?”肃武门监斩台上,聂怀远昂头冲天喝道:“赵怀宗,我聂氏一族但凡还有一人,就一定会向你讨回这公道”
而他坐在乾清宫里,有些冷,朱笔一批,定了聂家满门死路,只道从此聂怀远的话成了空谈,却没想到还真让他说准了,今日聂家的人来讨债了。
一众侍卫见掖庭侍卫首领朱胜突然反水,先杀禁宫首领武吉,又杀了皇帝,哪里还有心思恋战?许多人转身逃跑,剩下无数不多者只匆忙招架几下,就纷纷丢了性命。
方墨看了一眼冷森森站着的聂笙,蹲下身去,探了赵怀宗口鼻。此时深陷两眼茫然瞪着黑寂寂天色,,只剩了出气。方墨眉头一皱,赵怀宗这样子,怕是无法领着他们出宫了。早知道如此,刚才就应该将那些侍卫尽数除去的。
萧帧也蹲下来,说道:“还有气没有?”,见方墨点了点头,萧帧眸子一沉,正要一刀要了他命去。方墨却拦住了,说道:“他这样子也活不成了。让他临死前看看,他恋恋不舍的皇权是如何旁落的他人之手,且不比杀了他更痛快一些?”
方墨拉着萧帧站起身来,凄厉冷风从四面吹来,无数脚步声马蹄声喊杀声从四面八方灌进了耳里,她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远处聂笙仍是一动不动静静立着,侧面脸上大胡狰狞,独眼神幽幽。
细密箭雨破空入得耳来,方墨大叫一声:“聂大叔小心”萧帧猛地将她扑倒,一支羽箭贴耳际而过,两人立时滚到这院中一石墩后,砰砰声不绝于耳响起,旁边站着的聂笙身上已是中了数箭,单膝跪了下来。
火把将这处幽暗天空照得通亮,方墨喘了几口粗气,看了看周围,见那赵怀宗就在不远处,她也不管他到底还有没有气,一个翻身滚过去,弯刀钩在他脖子,另一手将他半身拧起,让通亮火光照在他脸上。冷冷看着周围说道:“谁敢上前?”
密密围过来人群脚步都不由得一顿,看着站于高处一袭月白身影。方墨看着众人拥簇下的裴胥青,冷笑说道:“裴大人,还不让你的人都退开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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