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屋里的丫鬟和五爷随身的小厮都立等在院子里,三夫人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知道四房和五房的人都在,闻言不由讪讪然地笑了笑。不甘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留了侯爷和五爷商量都不行,还要把四弟妹也留下来?”
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徐嗣俭却关心地问:“祖母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大夫?要不要紧?”
魏紫听三夫人话里有话,只做没听见,一心一意答徐嗣俭的话:“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精神有些不济。三少爷只管放心,躺一躺就好了!”
徐嗣俭听了还要再问,三夫人已拉了他:“你四叔和五叔在屋里服侍着,我们明天再来看你祖母也不迟。”然后不顾徐嗣俭的意愿把他给拖走了。
魏紫松了口气,却看见徐嗣勤和徐嗣谕连袂而来。
太夫人依旧是不见。
徐嗣勤很担心,拉着魏紫问太夫人的情况,徐嗣谕却扫了立在屋檐下的丫鬟、小厮一眼,笑着问魏紫:“不知道三伯母和三弟过来了没有?”
魏紫一怔。
没想到徐嗣谕会问这个。
徐嗣谕忙笑着解释道:“我是怕三伯母不知道祖母病了。”
“三夫人和三少爷刚刚来过了。”
徐嗣谕听了就对徐嗣勤道:“那我们也先回去吧。等明天祖母好些了再来看她老人家也不迟。”说着,拉了徐嗣勤就往外走。待出了太夫人院子,又让身边的丫鬟远远地跟着,低声对徐嗣勤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母亲的丫鬟和五叔的贴身小厮都立在屋檐下等着?”
“所以我才有些担心。”徐嗣勤皱了眉,“既然四婶婶的丫鬟和五爷的贴身小厮都在,那四叔和五叔肯定也在。连两位长辈都惊动了,只怕不是杜妈妈所说的‘精神不济’……”
徐嗣谕听了不由笑:“大哥也太老实了些!”
徐嗣勤不解地挑眉。
“你想想,中午吃饭的时候祖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精神不济’到连孙儿都不见了?你再想想,要是真的有病,刘医正早就该来了,杜妈妈却说只有三伯母和三弟来过……”
徐嗣勤恍然大悟:“这样看来,十之**是五叔闯了什么祸,所以找了四叔来商量该怎么办!”
徐嗣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反应也太慢了些!”
“谁像你,鬼机灵一个!”徐嗣勤咧了嘴笑,“只要祖母不是真的生病就好!”
“谁是鬼机灵?”徐嗣谕听了叫道,“我们可说好了,当着外人的面,你不能这样说我。”
“这不是没有外人吗?”徐嗣勤笑道,“再说,你不是换了个母亲吗?我瞧着新婶婶还不错。”
徐嗣谕笑了笑,没有接着他的话说,反问道:“大哥,忠勤伯家的三小姐是不是十分的标致?我听说你在家里念《关雎》……”
没等他话音落下,徐嗣勤已举拳朝他的肩头揍:“你胡说些什么?”
徐嗣谕猫腰躲过,笑哈哈地跑了:“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你还说,你还说……”徐嗣勤满脸通红地追了上去。
这时候,他们还只是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
太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徐令宽不住地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这才渐渐收敛了怒气:“……你要记住你的话。做个诚信守诺的男子汉才是。”
五爷捣头如蒜。
徐令宜看着出面为弟弟解围:“娘,天色不早了。让丫鬟们摆饭吧!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
太夫人却没这信心,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怅然地道:“那就摆饭吧!”
在外面听着动静的杜妈妈忙进去服侍太夫人更衣,十一娘则吩咐魏紫摆饭。
吃过饭,太夫人留了徐令宜说话。
五爷和十一娘忙起身告辞。
出了太夫人的门,五爷草草朝着十一娘揖手行了个礼就走了。
十一娘回到屋里洗漱了一番后,有太夫人屋里的小丫鬟来禀:“侯爷说,今天晚上就歇太夫人那里了。让夫人早些歇了,不用等门了。”
十一娘打发了那丫鬟几文钱,早早上床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梳着头,有丫鬟进来禀道:“弓弦胡同的大舅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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