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病人因为失血太多,又是肺癌晚期,所以,我们无能为力了。”一名带着口罩的医生,一脸疲惫地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歉疚地对灵亦初说。
灵亦初双腿一软,差点没有倒下去。若不是名少即使地扶住她,她真的会支撑不住。
“爸爸,”灵亦初哀鸣地叫出一声,眼泪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他们的争吵,她一点都没有听见去。什么是她的亲生父亲,什么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爸爸,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最后一点的希望也没有了,爸爸,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被名少扶着她柔软地想要瘫软下来的身体,咬着下唇紧紧地咬住,才不让自己失控起来冲向爸爸的遗体。
心,仿佛是被掏空了一般。
她的爸爸,那个平凡却伟大的男人,在她最无助最弱小的时候,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但是现在,他却不肯等待她的成长,让她来反哺那无私地养育之恩。
爸爸,为什么,你要这样让我带着终生的遗憾而生活。
“为什么我爸爸要来这里,为什么?”如果不来到这里,他就不会出现车祸。也就不会,这么早的就离开她。
走到楚牧田的身边时,灵亦初,有些失控地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她真的好恨这个男人,真的好恨。生下她,却不养育她。还要夺走她最亲的亲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了,是这个人开车撞的,是他撞得。一切,都是他的错。”楚牧田不停地道歉,看到一旁的沐风,急忙把矛头指向了他。
沐风摇摇头,这种男人,在任何时候,都是喜欢地推卸责任。
“是我撞得,但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撞得。”沐风不知道该怎样跟灵亦初来解释,他不想推卸责任,但是,也不想平白无故地承担责任。
楚硕已经离开了医院,从名夫人昏迷被名少的人抬走后,楚硕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地离开了医院。在临走时,嘴里不停地说着。原谅,他才是最多余的人,他才是最多余的人。
所以,沐风找不到证人为他开脱。除了楚硕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外,没有人再看得到。
“究竟怎么回事?”名少凝着眉看着沐风,手臂里,还在紧紧地搂着灵亦初。
沐风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名少的眉凝的更深了,没想到,她还是出手了。
而灵亦初此刻,却没有了任何想要质问谁的力气。她无力地靠在名少的怀里,父亲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真的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把他带走,”名少示意沐风带走楚牧田,然后,自己抱起差不多已经瘫软地灵亦初走出了医院。
一连几日,灵亦初都水米未进,她整个人仿佛是被掏空了一般。只是很空灵地眼神望着前方,没有一丝地焦距。就连,宝宝的啼哭,都不能把她从虚幻中拉回来。
名少则不眠不休地照顾她,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达到这种地步。为因为一个人的去世,而伤心到这种地步。他做不到,如果是名夫人去世的话,他会伤心,但是,不会像她这样绝望。
当然,名夫人也不会去世。她现在正精神抖擞地去寻找楚硕,楚硕没有了下落,整个人,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而名夫人,此刻,却如同重生了。曾经的恩怨情仇她一股脑地放下了。她只想找到楚硕,来弥补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亏欠。
可是,曾经的伤害真的能够弥补吗?曾经遗失的爱是否还能偿还。这些,都是他们的后话。
名少已经无力过问这些,就连楚牧田,他也不想再去追究。他已经把他交给了沐风,相信沐风,会替他处理好一切。
现在,最重要的是,灵亦初能够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