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抬头看了一眼那白纸上的黑子,纳闷的问:“三爷,小郡主抄的不对啊?这字儿写的挺工整的呀。”
韩建示冷笑道:“若这个英明神武的名字就是我们韩家的家训,只怕祖宗都要从地下爬起来了!芊芊,你真是……”韩建示万般无奈的点着韩芊的脑门,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声,摇头把手里的册子合上。
是的,韩芊小郡主在抄写祖训的空白册子上反反复复写的只有两个字:云硕。她还别出心裁变换了各种字体写这两个字,很难得的是,写的极其共整认真,完全不像她平时毛毛糙糙的做派。
韩建示表示心塞的要死。
原本想帮这丫头作弊的心思也烟消云散了,而且把她吃剩的那只烤鸡一股脑收拾起来拎着就走。
“唉?三哥你干嘛?”韩芊疑惑的问。
“不干嘛,你好好地抄你的祖训吧,夜深了,我回去睡了。”韩建示头也不回的走了。
奶娘也觉得三爷这火发的莫名其妙,但细想想肯定跟小主子抄的家训有关,于是她把三爷丢下的那册子捡起来翻开仔细的看,看了半天方问:“小祖宗,你写的这么多字,好像都是一样的?这个字……念云?那这个念什么呢?”
“硕。”韩芊漫不经心的回道。
“云……硕?哎呦喂!真是该死。”奶娘忙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可是咱们万岁爷的名讳呀!可不能随便乱写乱说的!”
韩芊伸手从奶娘那里夺过那本册子,转手就丢进了火盆,还满不在乎的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来问我欺君之罪啊?”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是……你这是死不悔改啊!”奶娘无奈的长叹。
“嗯,没错。”韩芊闷闷的应了一句。
忠毅侯府三爷这几天很郁闷,三爷郁闷的时候,整个忠毅侯府连带着大长公主府上上下下跟着郁闷。
正在养胎的封氏对丈夫叹道:“大长公主把妹妹关在了祠堂里,三爷也整天犯别扭,这两府里所幸连一点欢笑都没有了,丫鬟婆子们整日里也都蹑手蹑脚的。”
“老三是为芊芊的事儿郁闷呢。他最疼那丫头了——母亲也是,明明最心疼那丫头,还罚的那么重。唉!”韩建开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瞅着大长公主高兴地时候劝一下呗,这天儿越发的冷了,妹妹被关在祠堂里别再冻出病来,到那时大长公主岂不是更心疼?她这会儿心里的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致死需要个台阶,说不定你一劝,她也就罢了。”
“哪儿那么容易?昨儿晚上大哥刚劝过,被母亲骂了一顿呢。”韩建开无奈的摇头,这事儿还得等老三开口才管用。
封氏叹了口气,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唉!大长公主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呢。”
“谁说不是呢。”韩建开也伸出手去在妻子的肚子上摸了摸,又劝道:“你也别操心这些事儿了,只管好你自己别再让母亲担心就行了。芊芊的事情,等父亲回来劝劝母亲或许会有转机。”
“嗯,二爷说的是。”封氏幸福的笑着。
皇宫里,云硕下了早朝回紫宸殿,千寻从外边进来在他耳边低声回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