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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庄诡事 第八十二章 独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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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润成还闹不机明弟弟说的好好是什么意思,后晌等天一黑,宝成胳膊底下夹着那个娘给装东西的口袋就走了。等了很长工夫。随着阴阳日怪的嘿嘿笑声,传来的就是关门落栓的声音。宝成回来了,口袋不是夹着了,而是扛着肩膀上。里头不知道装的什么,满满的。

宝成叫二哥烧水,他放下口袋,往出掏东西。有隔年的干棒子,有山药蛋,有绿葱叶子还没有长出来的老羊角葱,甚至还有条蒜辫子。润成看的有些哭笑不得,这黑夜到底是要给客人吃什么好的呀?

里里外外忙活,到最后总算是能开始吃了。宝成从床上铺着的毡子地下揪出来一张报纸,铺在床上。把吃的摆了上来。

润成看看,居然还有罐头,有鸡肉的,还有鱼的。他看看弟弟,弟弟笑笑。从床底下拽出个长脖子瓶子,拿了两个碗,拧开盖子每个碗里倒了半碗。

润成鼻子里头一股子呛人的味道钻了进来,闹了半天是酒。润成记不清上回闻见酒味是什么时候了,应该还是爷爷活着的时候。日怪的是宝成怎么还喝上酒了?他哪里有钱买嘛,还有这些罐头。

宝成端起来满满喝了一口,抹抹嘴。叫二哥边喝边吃。

润成端起来试试,还行。喝到嗓子里头燎人燎人的,过一阵就感觉飘飘的,弟弟说了这将近两个月以来,他是怎么过的。

胡庄,里八道沟不到二十里。远倒是不远,可是一道儿都是小道儿。因为人多,供销社才打算在这儿开个门市部。可是没有人愿意来,主任指定谁,谁也不愿意。那些人都有各种说法。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来。哪怕扣奖金也不来。主任看见开会开了多半天都没选出个人来,一拍桌子,说散会。临走时,他叫宝成黑夜来他宿舍一趟。主任站起来,把烟屁股一扔,说了句都是一群日球的东西,走了。接着人们就听见了他屋里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宝成站起来正要准备走,就发现人们都看他,还有的人在背后悄悄说什么。他想寻个人问为什么,人人看见他都躲走了。宝成刚要走,据说是供销社里头资格最老的老苏头唉了一声,说小后生,自己操心些吧。

宝成要问他是在跟谁说话,其实这句话问也是白问,因为屋子里就剩下他跟老汉两个人了,这话肯定就是跟他说的呗。他扭过头,看着老汉。老汉不打自招地连连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要问他,他什么也没有说。

宝成说敢情这事里头有什么问题?可是他直到黑夜吃完饭也没出个什么来,因为人人都躲他。吃完饭,他按时到了主任的屋里。主任的屋里就像是着了火,到处是烟。其实就是他一个人在吃烟罢了,听人们说过,主任说他是六岁就开始给他爹卷旱烟,也就开始抽了。人不到四十,吃烟就吃了三十多年。宝成一看,罐头钵子里头的旱烟已经见了底子,看来主任已经吃了工夫不短了。

主任叫他坐下,说是认识他爹秦大楞。宝成不知道为什么就说起这个事来了。接着主任就讲了一番献忠心、干革命、敢牺牲、不怕累的大道理,到底就是一句话,他说宝成在他看来就是个这样的有志青年。说的宝成都有些吃不住了,屋里头是在是太呛人了。好不容易才说到了正题,主任说想着叫宝成去,把胡庄的门市部给建起来。

宝成说到这儿,端起碗来,往嘴里倒进去半碗,说主任就是个日球的东西,到最后就是要坑我。

润成说什么叫坑你,不敢这么喝了。要是叫爹知道了,还不知道这么磋磨(作者注:磋磨在当地方言里就是教训的意思)你呢。

宝成嘿嘿笑笑,说你不要跟爹说不就行了。你不知道啊,后头发生的事情。

宝成在能说会道、满嘴吐沫星子和着服务群众大道理的主任跟前,根本就插不上嘴。他还没有说什么,主任使劲拍着他的肩膀说,宝成,现在是组织和人民考验你的时候,我觉见你一定能在新的阵地上做出伟大的成绩。就这样定了,明天就叫人送你去胡庄。

就这样,第二天,宝成跟着送他的人,骑着洋车子就到了胡庄。把关着门的门市部打开,打扫了半天,把简单的没有几样的货摆在柜台跟货架上,同事就回去了。屋里剩下宝成一个人,他里里外外看了一顿。心说新地方还行,关键是这儿从这阵开始他最大了。他铺开自己的铺盖,往上一睡。用手托着后脑勺,也许是一道儿上受的太厉害,居然睡着了。

醒来阳婆爷早就落山了,一天吃两顿饭的人们端着碗都聚集到了他门口,宝成一出来就看见,吓了他一跳。他出来门口跟人们笑笑,人们却跟看见鬼一样跑得远远的。有个小娃子还哭出来了,惹得宝成在心里骂了一句,有个屁看头,我就是个站栏柜(作者注:站栏柜在此处指的是售货员这个职业)的。

头天黑夜到了,宝成随便吃了些东西就睡下了。说实话,门市部就他一个人,连个道聊的人都没有。他睡在铺上再一次想见夜儿到今儿发生的这件日怪事。没有哪怕一个人能跟跟他说一声,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不机明干脆就睡吧,他想到底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翻来过去几回,就这么睡着了。睡着睡着,脑袋咚的磕到了什么地处,疼醒了。掉地上了,睡惯了供销社大通铺的宝成,睡着翻身跌到了地上。脑袋磕得生疼,回到铺上,摸着叫磕出来的疙瘩,他第一次听见了那个声音。

润成问说什么声音,宝成说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着还挺脆。宝成一时没有听出来声音从哪儿来,他出来进去好几趟,都没有寻见这个声音从哪儿来。就这样,脆生生的声音一直到了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停了。折腾的一黑夜没有睡好的宝成,起来以后眼涩的像是里头有了沙子,揉都长工夫都不管用。

还没有开大门,听见了大门上嗵的一声。他开门看见几个半大小子站的远远地,看着他。回头看大门,上头有个圪洞,不用问肯定就是这几个赖小子给闹的。他拾起一疙瘩土疙瘩就要往过扔,有个小子却说他要买些咸盐。宝成这才看见门口还放着个罐子,外头都油渍渍的。他才醒悟过来人家是要买东西,拾起罐子,里头有钱。称好咸盐他要把罐子递给那个小子的时候,那个小子却躲开了。

宝成问二哥,你说日怪不日怪。他说那个小子居然叫他把罐子放在地上就行了。宝成把罐子放在了地上,回到院里时悄悄回头看。那个小子看他走远才把罐子拾起,一道烟跑远了。宝成从头到脚看看自己,除了衣裳有个扣子没有扣对眼以外,就剩下没有洗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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