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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伤了他的心(万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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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雪见她竟是兴师问罪来了,不答反问道,“王爷他如何了?此前听可人说他还昏迷着,可是真的?”

司徒芸双目一凛。眼中泛着寒光,脸色阴沉冰冷,怒喝道,“楚亦雪,现在是我在问你话,还轮不到你来问我。”

楚亦雪被她目光看的浑身一颤,这才将四君子的事长话短说的告知于她,说完已经气喘吁吁,口干舌燥的只想喝水。

但可心与可人都不在,她就算是嗓子冒烟了此时都不敢开口让司徒芸去给她倒茶,想要自己起来,全身又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别说是走路,就连这样靠着都快撑不住了。

司徒芸听完她的讲述,冷声问道,“那些人是为了你才来刺杀王爷的?”

楚亦雪点点头,她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此次风寒虽然没有上次被宁瑾珊折磨的那般严重,但当时在长乐宫有蔺羽渊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病的再重都无事。

可如今她身在清王府,身患重病连休息的都有人打扰,这让她心里极其不舒服,难道蔺慕凡是人,她就不是么?

司徒芸才不管楚亦雪的现在的脸色有多差,她又有多难受,当即扬手就给了她一把响亮的巴掌,尖声骂道,“祸水!”

楚亦雪被她一巴掌打懵了,愣愣的看着她,想要问她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但蠕动了一下朱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司徒芸气的脸色发青,“你以为自己救人就很伟大么?人心险恶都不懂,你是不是要把王爷害死才甘心?”

她简直要被楚亦雪给活活气死了,本以为蔺慕凡是技不如人才中了毒,没想到真相却是,他为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给害了。

蔺慕凡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过刺杀自己的人,这根本不是他一贯的作风,要么,那几人还有用处,要么,他对这个女人动了心。

想至此,司徒芸的眼中闪过狠戾的光芒,她伸出右手,一把掐住楚亦雪的脖子,恶狠狠的问她,“楚亦雪,你告诉我,王爷是不是对你动真情了?”

楚亦雪本就因为风寒浑身难受的很,如今还被司徒芸扼住了脖子,呼吸为之一窒,愈发的难受起来,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司徒芸见她眼神涣散开来,这才放开手,责备道,“楚亦雪,世人皆言你冰雪聪明,可昨夜你的妇人之仁简直就是愚人所为,你怎可放过那几人?”

“他们已经死了,都被王爷杀了。”楚亦雪话语蓦地提高。

她的脖子昨夜被范家胜的长剑割伤,如今被司徒芸一扼脖子,不算太深的伤口又裂了开来,有殷红的血流出来,染红了楚亦雪的白色中衣。

“怎么,看你样子,听你这语气,你还责怪王爷杀错了么?”司徒芸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双手握的咯咯作响,。

“我……”楚亦雪的确是觉得蔺慕凡不该杀人,但是一接触到司徒芸那怒火中烧的眼睛,她只得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你觉得王爷会无缘无故的就杀人么?”司徒芸沉声道,“若非他们要杀王爷,王爷绝不屑于与他们动手,你明不明白?是他们自己找死,逼王爷动手的。”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楚亦雪,“背后偷袭与趁人之危,皆是下三滥的手法,皆非正义人士所谓,王爷只是杀了几个小人,你就如此激动,你当自己是活菩萨么?”

楚亦雪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何时的理由来,其他几人暂且不论,就韩江那贪生怕死的德行,以及在蔺慕凡放过他之后还背后偷袭的行为,她也着实不齿。

司徒芸继续说道,“你自以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却将王爷置于险境,这可是你身为姬妾所为?亏得王爷对你那般好,自己不在府中还让我代为照顾,早知如此,我宁愿看着你是在宁瑾珊手中,也免去了王爷今日之劫难。”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楚亦雪满心委屈,对于江湖之事,她什么都不懂的,若非蔺慕凡告知她银针上有毒,她甚至会直接用手去触碰。

“以后离王爷远点,不要再魅惑于他,否则我必然要你好看!”司徒芸目中露出歹毒之色,“我可不是宁瑾珊那酒囊饭袋,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给我记好了。”

司徒芸留下这句警告,皱着眉头走了,脸色比来的时候冰冷了许多,出去的时候看的可心与可人都不禁浑身一颤。

她一走,可心与可人便进入内室,见楚亦雪居然低着头在轻声啜泣,双肩微微颤动着,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心快步上前,掏出帕子心疼的给楚亦雪擦眼泪,愤愤不平的询问。“主子,淑妃娘娘她对您做了什么,为何您如此伤心?”

楚亦雪没有回答。只是低声啜泣着。可心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她哭了好一会儿还没止住,恰好花瑶端了刚煎好的药进来,见状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可心知道楚亦雪自尊心强,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落泪,便起身接过花瑶手中的药碗,将她打发了出去,叮嘱她不要把刚刚看到的事对外。

花瑶点头退下。

“你们也下去罢,我想一个人静静。”花瑶的进出将楚亦雪从伤心中唤醒。

“可是主子,这药……”可心端着药碗站在*前。满脸难色的看着楚亦雪。

“我现在就喝。”楚亦雪坐直了身子。

可心慌忙蹲下去,正要喂楚亦雪喝药,她却一把将药碗夺了过去,仰起头将一碗药喝了个一滴不剩,然后将药碗还给了可心。

可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楚亦雪,感觉她好像变了个人似得,明明记得以前她是最讨厌喝药的。何曾这般痛快过?

“你们下去罢。”楚亦雪再次催促,顾自躺下。

可心与可人对视一眼,暗自叹息一声,双双退下。

在司徒芸说那一番话之前,楚亦雪都是憎恨着蔺慕凡的,觉得他太过嗜血残暴,原因无他,只是她眼睁睁的看着四君子死在了他的手上。

但是被司徒芸骂了一顿。她却像是醍醐灌顶,换位站在蔺慕凡的立场上想了一下,若是他不杀他们,那他们未必会放过他。

况且,本就是他们找上了蔺慕凡,而不是蔺慕凡前去惹他们,挑起事端的人即是他们,那后果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负才对。

她当时只想着他们是李睿的人,是因为自己才找上了蔺慕凡,如过他们死了,那罪魁祸首便是自己,因而一心想着要救他们,竟是从头至尾都不曾为蔺慕凡考虑过。

如今想起来,她顿觉自己太对不起蔺慕凡了,昨夜要不是为了保护她,以他的身手,其实不必杀人就可以逃脱的。

他明明是为了自己才出手杀人的,最后她却为了逃避这份罪责,居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她怎能如此狠心?

她回忆着昨夜的事,蓦地想到了一个词: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岂不正是自作聪明的想要让蔺慕凡放过他们,最后反累得他受伤中毒?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疼了起来,当即爬起来就要去西苑看蔺慕凡,结果一走出内室就被候在外室的可心与可人拦住。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啊?您还生着病呢。”可心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急不可耐又心疼的问道。

“我要去看王爷,我要向他道歉。”楚亦雪挣扎着要往外走去。

可人强行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王爷还没醒呢,您就算是要去西苑,也得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否则您要如何照顾王爷?”

可心也劝道,“对呀,王爷如今有淑妃娘娘照顾着,您就放心罢,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以后想要为王爷做什么都行。”

楚亦雪低头想了想,也觉得可心与可人的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就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她能为蔺慕凡做些什么?怕是喂药都会洒出来烫到他罢?

再者说,就司徒芸刚刚那态度,即便是自己去了西苑,也未必见得到蔺慕凡,于是她吩咐可人道,“今ri你不用在屋里伺候着,就在外打听西苑那边的消息,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告知于我。”

“是,奴婢这就去。”可人立刻出去了。

楚亦雪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脖子上的血染红了,当即吩咐可心道,“你让人给我准备热水沐浴更衣罢。”

可心应了一声也躬身退了出去,吩咐春雨去准备热水,随后回来把楚亦雪扶进了内室,片刻不离的伺候着。

蔺慕凡午后才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看到坐在*前发呆的司徒芸,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这才将她惊醒。

“她怎么样了?”蔺慕凡醒来问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在关心着楚亦雪。

“放心,她死不了!”司徒芸吃味的看了蔺慕凡一眼,随后将红梅傲雪唤了进来,伺候蔺慕凡起*更衣。

司徒芸深谙他的性子,知他是有功夫底子的人,即便是中了毒,但昨夜已经将大部分的毒血逼出,此时既然已经醒来,自是不可能像楚亦雪那样继续躺在*上休息了。

蔺慕凡洗漱之后便离开了西苑,司徒芸以为他这么急的走是要去北苑看楚亦雪,不料他竟是回了湖心小筑,而且从他醒来之后,也只问了那一句有关于楚亦雪的话。

楚亦雪不久之后便收的到了可人的消息,蔺慕凡不但已经醒了,并且离开西苑回了湖心小筑,她随即带着可心出了北苑。

以往她去湖心小筑是绝不会带侍婢的,但此时她身子还弱,可心担心她在路上会支持不住,执意要跟着一同前往,说是把她送到湖边就回去。

但是待她们到了湖心小筑,楚亦雪刚踏上吊桥,那头便飞快的奔过来一个人,将楚亦雪给挡了回来,不许她踏足湖心小筑一步。

蔺慕凡已经对她也下了禁令,从此和其他人一样不得擅入湖心小筑。

她央求那看守吊桥的人前去禀告蔺慕凡,她想见他,结果得到的回答却是,他再不想见她,让她从哪来就回哪去。

他再不想见她!听到这句话,楚亦雪面如死灰,苦笑不已,她已经失去了他的庇护,以后怕是要跟群芳园的那些女人一样被他遗忘了罢?

她倒是不怕他将自己遗忘,她只是不甘心连一次道歉的不能给他,便继续央求那看守吊桥之人,可惜在湖边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那人也没有答应她前去禀告。

蔺慕凡既然下了禁令,而且还是专门针对于她的,那谁还敢为她的央求去打扰他,除非这人活得不耐烦了。

楚亦雪见那人着实为难,也不好再央求,只得带了可心回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自己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蔺慕凡如此对她,她毫无怨言。唯愿他能够尽快好起来。

司徒芸得到消息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放眼整个清王府,如今也只有她一人有自由进入湖心小筑的特权了。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蔺慕凡对楚亦雪心灰意冷了,那以后便不用担心他会为这个女人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楚亦雪默默的回到北苑,又得到一个消息,听雨轩的柔姬夫人在她离开北苑之后便带着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搬了进来。

两名丫鬟自是如玉与如意,而那嬷嬷则赫然是楚亦雪入府当日前来教习她府中规矩的林嬷嬷,蔺慕凡竟然给柔姬增加了一名奴仆。

柔姬住的是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里面有好几间屋子,环境相对而言自是要比听雨轩好得多。

打点好自己屋里的一切,她便前来找楚亦雪致谢,见楚亦雪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她也不好多做打搅,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便走了。

此后,楚亦雪大半个月都不曾见过蔺慕凡。但依旧每日学着茶艺之道,泡茶的技巧是愈来愈好,茶的味道也越来越香纯。

这期间她曾多次去湖心小筑,以为等在吊桥旁便能守到蔺慕凡,结果却是连他的一片衣袂都没有见到。

蔺慕凡大多数时候都在湖心小筑,偶尔会去一趟西苑,府里因为有他坐镇,宁瑾珊也消停了很多。竟然渐渐的能够很好的处理府中的事宜。

这一日,楚亦雪准备在书房看书,说是不需要裁纸研墨,便将可心打发出去歇息了。

可心见她自那日从湖边回来之后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不敢有任何的违逆,给她沏了壶茶,又生好火盆便下去了。

楚亦雪待她一走,立时自己裁纸研墨,竟然开始偷偷作画,画的还是蔺慕凡的画像,多日不见他,她似乎有点想念了。

可她不能去找他,即便去了也见不到他,因为她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若是找他就能见到的话,那群芳园的女人也不会整日望眼欲穿了。

人老来健忘,唯不忘相思。

她现在就是相思成灾,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了,四君子伤的是蔺慕凡的身体,而她伤的却是他的心。

可心离开书房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托着下巴靠在桌上发呆,她很想知道那日蔺慕凡与楚亦雪到底发生了何事。

明明她离去的时候,蔺慕凡对楚亦雪还是那般的好,为何回来之后就再对楚亦雪下了禁令,大半个月都不曾来看过一眼呢?

作为一个好的侍婢,她对楚亦雪的可谓是了解的甚为透彻,这些天见楚亦雪时常发呆,那神情与之前李睿离开之时有几分相似。

她因此大胆的断定,楚亦雪肯定是在想蔺慕凡。

在屋里发了会儿呆,想着主子的事自己一个丫头也管不了,她便干脆不想了,拿出针线开始绣花,准备给楚亦雪做件新衣裳。

可心隔壁住着的便是可人,她正在绣花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知道是可人回来了,正好自己有个地方怎么也绣不好,她便拿了针线起身。

可人的心是否灵,可心暂不论,但可人的手很巧,却是让她刮目相看的,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过比可人绣花更好看的人,连楚亦雪都比不上。

拿着针线来到可人的屋子前,她抬手正要敲门,听到里面隐约有压低的说话声,她连忙收回手。

屋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自是可人,而另一个听上去还有几分熟悉,却是茗烟。

既然都是熟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兴许只是闲来无事聊会子天罢,那她进去也正好有个伴。

如此想着,可心便再次抬手,冷不丁听到茗烟在说:“这阵子事情做的不错,淑妃娘娘很高兴,喏,这是娘娘赏给你的,拿着罢。”

这阵子可人做什么事了?还能让淑妃娘娘高兴?

可心的手僵在半空,再也无法前进一分,忍不住想要弄清楚里面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便立时屏住了呼吸。

屋子里,可人与茗烟立在*前,两人都是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

可人手里拿着一只镯子,“能够为淑妃娘娘办事,是可人的荣幸,哪敢贪图什么赏赐,这个还是给茗烟姐姐罢。”说着作势就要给茗烟。

茗烟连连摆手,“这是你应得的,我本就是西苑的侍婢,为娘娘办事那可是本分。”

可心闻言握紧了手,暗忖道,原来这茗烟姑娘竟是个细作,可淑妃娘娘向来对楚亦雪很好,为何要派个细作过来呢?

可人收回镯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收好,一边笑道,“宸妃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见到王爷了,只要她失了*,淑妃娘娘就是王府第一*妃。”

茗烟鼻子一哼,孤傲的说道,“那是自然,她一个楚王府庶女怎可与我们司徒王府嫡女出身的淑妃娘娘相比呢?你近来散播的那些谣言让王爷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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