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祖茂、韩当、程普诸将伏地跪拜在荀贞身前,向他表示感谢。吴景感激涕零,说道:“要非司马相救,我姊夫怕已阵亡贼中前次在颍川河边,司马救我姊夫一次,今在西华城外又救我姊夫一次,两次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大恩不言报,日后有需,请司马尽管言之”
荀贞把他们扶起,笑道:“我视文台为兄,文台视我如弟,兄有难,我自当救之,就像我若有难,文台兄肯定也会救我。诸君何必如此?”他心道:“也是,颍川、汝南两战,我居然救了孙坚两次。这孙文台号为江东之虎,骁勇轻果,慕尚节义,有了这两次相救他的大恩,想必日后我能得到回报。”想虽是如此想,但就算孙坚不回报他,他也会救孙坚的。他上次相救孙坚是存有私心,想得到孙坚的感激,这次救孙坚却纯是因与孙坚意气相投。他与孙坚以兄弟相称,在接触的这段日子里明显感觉到孙坚是一个慷慨重义之人,对他的确是真心相待,是把他当做兄弟了,彼既以兄弟待我,我自也以兄弟待彼,就像他对吴景们说的:如同是他有难,孙坚也肯定会救他。
回想这次救援孙坚,可以说是有惊无险。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主要还是孙坚、吴景他们的功劳。孙坚骁勇猛鸷,击垮了黄巾兵卒的锐气,吴景带部与黄巾军前队缠斗,给荀贞入阵救人创造了一个好的机会。其次则是汉军后阵那万人步卒的功劳,若无这万人步卒出战,给刘辟造成极大的压力,荀贞只带几十骑,无论如何是杀不进重围,救不出孙坚,就算救了孙坚出来,也是无法顺利归营的。
孙坚乃是朱俊麾下的头员勇将,在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他这一次出战,不但没有击溃敌人,反而险些阵亡“贼”中,这使得汉军士气大落。皇甫嵩、朱俊、赵谦和北军五校的校尉们及傅燮等军中千石以上的军官在看望过仍在昏迷的孙坚后,巡查营中,归来帐中。
傅燮忧心忡忡地说道:“贼兵狡猾,孙司马失利使我军士气低沉。今方开战三日,西华城内尚有五万贼兵未动,而我军的士气却已低落,这可不行啊需要想个办法来振奋我军士气,要不然西华难克也。”
帐中诸人以为然,商议良久,却是苦无良策。要想振奋士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胜仗,可与黄巾兵交战三日了,虽没吃什么亏,却也没打什么胜仗,只能算是平手。以孙坚这样勇武善战的人都差点死在阵中,别的诸将更是没有把握能够带兵大赢一场。
荀贞从郡兵曹掾到佐军司马是升了一大步,直接从百石到了六百石,可在军中他的品秩仍是较低的,依照汉家军制,一个曲长官军候就是比六百石,像他这样的品秩在全军数万人中不说车载斗量,也有数百人之多,只是因他多次立下战功,又是荀氏子弟,故此得以参与军议。
他坐在帐中下边,见将军、校尉们都是愁眉苦脸,无计可施,当下起身,说道:“贞有一计,或可振奋士气,并也许会有利我军下步作战。”
皇甫嵩大喜,问道:“何计也。”
荀贞说道:“这几天我观察贼营,发现贼营外虽有沟壕、栅栏,看似严整,其实不然。”
尽管汝南黄巾的战斗力、纪律性都比颍川黄巾强,毕竟不是正规军,只是一支刚组建起来没多久的军队,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黄巾诸将里虽也有知兵事的,可大多数将领只是普通的农人、商贾出身,没有接受过军事学习与训练,故此他们在营外扎的这个营垒只是看起来像模像样,实际上只是学了一个样子,照猫画虎,营内的警戒并不森严,甚至可以说较为松散。
皇甫嵩、朱俊颔首,说道:“确然如此。”
傅燮说道:“司马是想再冲一次贼营么?今日孙司马出战,司马也亲眼看到了,贼兵扎的营垒虽不算好,滥竽充数,可贼将有些智谋,并且贼兵勇悍,便以孙司马之勇尚不能破贼。司马若是也想冲贼营阵,我恐司马不能得胜。”他这话说的不太好听,却是实话实说。
荀贞不恼怒他轻视自己,笑道:“傅司马言之甚是,我确实没有破贼阵、袭贼营的把握,所以我也不是想出营再与贼战。”
傅燮奇道:“那司马是何意思?”
荀贞说道:“我欲如此如此。”说完了,按剑昂立,顾问诸人,“诸公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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