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保龄以为赵刚说笑,但看赵刚脸色严肃,心里多了一些希望。
“难道大人真的想……?”
“不错,我奉太后密旨,重修军备,一切费用由宫中出钱,务必在年终完成军备。只是此事机密,我只告诉袁大人,袁大人不可外泄。”
这句话激起了袁保龄的雄心壮志,多年以来,自己为一两一钱计较,也知道省钱的弊端。今天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不必为银钱发愁,心里高兴,身上也觉得轻松了一半。
赵刚本来对袁保龄有些敌意,但是一番话之后心生敬意,看他病体瘦弱,一时精神亢奋对他身体极为不利。强令其休息,病好之后再谈国事。袁保龄争不过赵刚,也知道自己身体病弱,就推荐王仁宝给赵刚。
出了袁府,赵刚径直去了旅顺港衙门,早有一班幕僚候在衙门,等着这位上司训话。赵刚没有训话,只是翻看了历年的卷宗,翻看完之后,赵刚掩卷叹息
在人事上:保龄虽为李鸿章礼重,然究非其亲信或旧部,设非取得其信任与干部协助,不仅在工作方面难以顺利开展,在人事方面也不易和谐相处。因此乃于受命之初,即请鸿章允以天津军械所总办刘含芳与之会同筹办。同时并请津海关道周馥代主施工。此一安排证明相当收效,数年之间,各方面均能合作无间,情感非常融洽。
在工程局人事方面,他则实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将前任时代所留下来的属员尽行辞退。仅留“憨直朴勤、为翘楚”的副将侯得胜一人。其他服役人等冗食耗蠢者将近四百人,则悉数予以遣散,每月节省帑金千余两。同时又“裁汰长夫、惩办百长。”因之,气象顿然为之一。
令他头疼的便是高级助手的难得,在人浮于事、官僚成习的社会风气之下,要想物色一些热心做事、勇于负责的人员巳属不易;如欲觅得若干特别的工程技术人材,是困难万分。可是在他虚心访求之后,终于网罗了一批廉洁认真,任劳任怨的干部,如久历河工、果敢明决的王仁宝(侯补体丞),出任坝澳工程提调,曾在行营制造阅时十年,于建库储械均能用心讲求的牛昶昞(出任军库工程提调);侃侃正直,动喜面斥人过的谢龄(司出纳事宜);曾在永定河工多年,熟谙修守机宜的朱同保(原直隶候补典吏,任澳工委员);精明勤练,晓畅工务的潘煜(原候补巡检,任澳工委员);其他尚有守正不阿,诚朴介的李竟成(候补知县,管钱委且);精明沉稳,体用兼备的裴敏中(候补知县);精晓案牍的周敏道(候补经历);勤谨耐劳的张葆纶(候补徒九品);质朴廉正的刘献谟(库工委员);诚笃谨慎、操守不苟的李培成(管煤委员);精明干练的黄建藩(管理洱海大挖泥轮委员);聪明敏捷的陶良材(挖泥船委员);任劳任怨的王鹤龄等,均为干练有为而不可多得的助手。
记忆超人、华出众、处事精明、用人如神、忠于朝廷,这些方面,都是世所罕见的。这样的全,不要说东北找不出,就是在全中国里也找不出一个,赵刚甚至觉得自己在这些方面的总和上,也不如袁保龄。可惜呀,可惜相见恨晚,袁保龄已经是风中之烛,难堪大用了。难怪李鸿章如此看重袁世凯,当是看在袁保龄呕心沥血为他经营旅顺的份上。而将旅顺交给他,不过是李鸿章因为袁保龄病重的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