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英国的勃宁思医生一脸遗憾的对农劲孙,陈正和精武门的弟们道:“很抱歉,霍先生病得太严重,他的肺已经严重坏死了,加上他勉强上擂台与人打斗……唉,如果你们能早一个月送他来这儿治疗就好了,但是现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农劲孙愣了好一会儿,颤颤抖抖的问道:“医生,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去吧,和他做后的告别吧,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勃宁思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众人。
精武门的弟们在农劲孙,陈正,霍廷觉和刘振东的领头下,强忍着心头的悲痛进入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霍元甲看起来似乎气色好了一点,见到农劲孙等人进来,还微笑的向他们打招呼,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的现象,霍元甲到此时,已经是油枯灯尽了。
农劲孙勉强装出一付笑脸,对霍元甲道:“元甲,你安心在这儿养病吧,精武门的事情暂时交给我们打理好了,勃宁思医生说了,你只要好好的配合医院的治疗安排,很就会康复的。”
霍元甲却笑道:“劲孙,你在我的面前真的不会撒谎。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你不用再安慰我了。该来的都会来的,这个病折磨了我几十年,现在总算要解脱了。你们不要为我伤心,我这一生都在为国人能自强不息而奋斗,在我生命中的后一战,我仍然抗卫了国人的荣誉,将那个日本人击败了。我可以含笑九泉,走得安心。你们应该为我高兴对。”
“师父!”“父亲!”
霍廷觉和刘振东等精武门的弟们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而农劲孙和陈正虽然没有出声,却已经眼角含泪。连王至道这个重生的人也不由眼角发湿。
霍元甲叹道:“哭什么呢?振东,廷觉,忘了为师父教导你们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把眼泪擦了!劲孙……呵呵,劲孙,没想到连你也流泪啊,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还没有见过你流泪呢!我还以为,你虽然不是习武人,内心却比我坚强呢,没想到你会为了我流泪,真让我感动,呵呵……”
农劲孙擦了擦眼泪,勉强的一笑道:“我只是沙进入眼睛了而已……”
霍元甲哈哈大笑起来,没笑两下,就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慌得刘振东等人急急的为他捶背抚胸。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霍元甲的脸色惨白了,但是他的眼睛仍然很有神,他将病房里的精武门弟们一一的看了一遍,然后又叹道:“你们都是我霍元甲的弟,可惜为师已经不能再指点你们武功了。希望你们以后仍要认真的练功,武功要练,但必须重视纪律,约束和道德修养,否则的话,就论为武瘩一个,令天下武人不耻。精武门的宗旨是保身卫国,绝不可用学到的武术去攻击、陷害别人。记住,武术修炼终的目的,是为了正确的认识自我,战胜内心的阴暗与仇恨,浮躁与迷惘,令自己的人格能获得升华。武术,并不是为了暴力和杀戮而练。振东,廷觉,你们身为大师兄二师兄,必须以身作则,好好的教导你们的师弟们,不要令他们走入歧路,否则的话,为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
刘振东和霍元甲抹了抹眼泪,齐声答道:“师父(父亲),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教诲的!”
霍元甲欣慰的点了点头,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和你们农大叔和陈师父说。”
众弟知道霍元甲要向农劲孙和陈正交代遗言,只得离开了病房。
关上门后,王至道沉思了半晌,突然对刘振东道:“大师兄,师父那天在日本人那儿吃的药现在还有吗?”
刘振东擦干了眼泪,点头道:“日本人给师父开了不少,师父还没有吃完,还有一点在精武门。”
“去把它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