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日下午,唐焕接见送来二百亿港元的一位中银副行长,锦畅便在外面的办公室听候差遣。
不一会,秘书陪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并对锦畅介绍道:“David,这是香格里拉酒店集团董事会主席郭孔城先生,他是亲自过来认购十亿港元盈富投资股份的。”
锦畅欠了欠身,回答道:“郭先生,多谢您对盈富投资的信任。家父正在会见客人,我这就去汇报一声。”
“别,别……”郭孔城连忙阻止道:“十亿港元而已,既然唐先生正忙,你来办理也行。”
“郭先生说笑了,十亿港元可不是小数目。”锦畅坚持道:“如果我私自处理的话,那家父知道后,肯定会责骂我怠慢了您。”
“没必要那么麻烦。香江股市上激战正酣,事急从权嘛。”郭孔城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再说了,在唐的信誉面前,十亿港元算得了什么!”
见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锦畅便不好再推辞了,赶紧一边热情地款待,一边吩咐秘书准备文件、叫来律师。
郭孔城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举止干练又不失优雅的帅气小伙,尤其脸上那种未言先笑的神态,不由得目光复杂起来。
锦畅很快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于是礼貌地问道:“郭先生,您对认购盈富投资股份的事情,有什么疑问么?如果有的话,尽管明言,我会努力给出解答。”
“挺简单的一件事,没什么好疑惑的。”郭孔城摇了摇头,转而试探地问道:“唐公子怎么称呼?”
锦畅温和地笑着答道:“您不要这么客气,叫我David就好了,或者直接称呼我的中文名字,锦畅。”
郭孔城深深地看了一眼锦畅,“如我冒昧,你的母亲是……”
锦畅稍微一愣,随即释然,对方一出手就是十亿港元,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无聊地八卦。
所以他坦然答道:“家母邓俪珺。”
“果然是故人之子……”郭孔城脸上露出几分怅惘之色,“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
“原来您是我妈妈的朋友。”锦畅连忙又恭敬了几分,“请恕我眼拙。我主要呆在美国那边,对香江这边的长辈,实在不熟悉。”
“没关系。我看得出来,你远比同龄人懂事。”郭孔城苦涩地笑了笑,“再说了,你母亲,应该不会提到我。”
“哎呀,这里面好像有事啊!”聪明绝顶的锦畅,当即醒悟过来,便机灵地没接这个话茬。
认购手续很快办完,郭孔城也不停留,站起身来,递给锦畅一张自己的名片,和蔼地说道:“David,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
讲到这里,郭孔城自我解嘲道:“我差点忘了,你可是唐之子,估计永远也不会用到这张名片。”
锦畅赶紧善解人意地接话道:“郭伯伯言重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登门叨扰您。”
郭孔城听得开心大笑,“不愧是俪珺的儿子,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
……
等唐焕会见完那位中银副行长之后,锦畅连忙把郭孔城来认购盈富投资股份的事情,向父亲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边。
唐焕神色不动地点了点头,“把这件事去跟你周密伯伯说一下,就可以了。”
锦畅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于是便试探着打听道:“爸,听这位郭董事长的口气,似乎他早就认识您和我妈了吧?”
唐焕眉头一挑,没好气地斥了一句,“打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干什么!是不是太闲了?赶紧做事去。”
锦畅摸了摸鼻子,赶紧溜了。
不过,好奇心一上来,他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于是一转弯,去庄梦桦、孟静两位姑姑那里,继续打探。
结果,锦畅还真找对人了,平日里最鬼灵精怪的孟静,笑得前仰后合,“你这个鬼机灵,肯定不知道自己摸了老虎屁股吧。那个郭孔城,十几年前,是你老爹的情敌。”
锦畅瞠目结舌道:“不是吧,这么狗血!”
“当然狗血了。”孟静笑得直捂肚子,“那时候,你妈刚复出歌坛没两年,火得那叫一塌糊涂,把郭孔城迷得晕头转向。”
“你老爹知道后,顿时醋性大发。”
“尖沙咀那个好时中心数码港,你知道吧,就是当时你老爹买下的,为的就是堵对面香格里拉酒店的客源,甚至还找借口挖了管道,断了人家的水电。”
“对了,那个地方早就卖了,不是香格里拉酒店了。”
“哎呀,你太小,说多了,你根本不知道。”
脑门冒汗的锦畅,喃喃自语道:“原来,我爸年轻时这么霸道……”
庄梦桦哼了一声,“你爸不霸道的话,你会有那么多的弟弟?”
锦畅挠了挠头,疑惑不解地问道:“当年这么一闹,按理来说,郭孔城应该和我爸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对手了,可他怎么今天跑来买了十亿港元的盈富投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