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生态圈上的顶级狩猎者,沃伦·巴菲特现阶段不怎么在意,为了争夺流量而无所不用其极的门户网站的所谓最新报道。
不过,当看到打印出来的雅虎财经新闻后,沃伦·巴菲特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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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劭集团在俄罗斯投资失利,损失可能达到14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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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在俄罗斯投资失利,损失估计至少18.5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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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巴菲特已经无法再淡定地往下浏览了,盖因他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瓜葛,比和美国银行的瓜葛还深。
于是,沃伦·巴菲特连忙又拿起电话,打给了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创始人约翰·梅里韦瑟,但电话占线;换了一个号码重拨,依然占线!
不得不暂时放下电话的沃伦·巴菲特,心里暗自叫苦: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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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被俄罗斯坑得面无人色的悲催者当中,真正震动华尔街的那一个,非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莫属,甚至就连美联储,都为其专门开会,以研究挽救的对策。
原因无它,关键之处在于,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几乎和所有华尔街大佬都有往来,说是绑架了整个华尔街也不为过。
换而言之,如果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自生自灭地崩溃了,将会给美国金融界带来一场灾难。
这一点毫不夸张,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生死存亡,就是如此牛掰。
这家基金的创始人约翰·梅里韦瑟,原来是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副董事长和债券交易部主管,通过招揽一批来自哈佛商学院、麻省理工的数学天才,以及将金融模型和计算机技术结合到一起,每年给所罗门兄弟公司赚了大把的钱。
但在约翰·梅里韦瑟四十四岁的一九九一年,约翰·梅里韦瑟手下的一名交易员,因为欺诈出事了,而他必须为此负责,导致断送了在所罗门兄弟公司的晋升空间,所以便干脆辞职,自己单干了,就此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诞生。
约翰·梅里韦瑟在所罗门兄弟公司的业绩太成果了,进而使得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从一开始就只能用牛掰来形容。
比如,一个新成立的基金,初期阶段的融资额,往往在几千万美元左右,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一下子搞来了十多亿美元。
更为重要的是,约翰·梅里韦瑟的人马比在所罗门兄弟公司的时候还彪悍,除了一些旧部下追随过来外,还请到了一些泰斗级的人物来加盟。
比如,两位金融学大师:凭借“选择权定价公式”获得一九九七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迈伦·舒尔斯和罗伯特·墨顿。
再如,美联储副主席,座次仅仅排在美联储主席艾伦·葛林斯潘之后的大卫·莫林斯,也被拉了进来。
用当时《商业周刊》的一句评价就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是一个“梦之队”,阵容和声势上强大得,不知道甩了用超级计算机结合金融模型炒作起来的首富先生,几条街!
事实也是如此:1994年,也就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成立的第一年,年化收益率达到了28%;1995年,年化收益率高达59%;1996年,年化收益率为57%。
这一年,总共只有一百多名雇员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一共赚了21亿美元,比在全世界各地起早贪黑卖了无数汉堡包的麦当劳,赚得还多。
到了1997年,虽然发生了亚洲金融风暴,但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年化收益率,还是达到了达到了25%。
美国金融界精英如云,当然不乏理智者,于是就有专家询问,“你们的风险在哪里?”
结果“选择权定价公式”的研究者,迈伦·舒尔斯自己也挠头,“没有人看到风险去哪里了。”
于是乎,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用自己的牛掰,把美国无数企业主、社会名流、私立大学等等,圈了进来。
于是乎,当过于迷信数学模型,而忽视了小概率人为影响因素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因为俄罗斯金融危机折戟沉沙后,经常嘴里喊着“不干预”的美国,忍不住出手了。
可能很多人无法理解,长期资本管理公司汇集了这么多精英中的精英,可为什么也被坑了?
或许用一句话来形容,最能说明问题,那就是:天才们并非不会犯错误,只是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只擅长犯致命的错误。
另外,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还遭到了另外一个撕掉所有神格的致命一击,即被爆料,逃漏税至少一亿美元。
为了避免交易额高达上万亿美元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崩溃,扩散得连华尔街也被拖累成烂摊子,1998年8月23日星期天,美联储破天荒地召集了各大金融机构的首脑,在纽约美联储大楼十层会议室,一起协商应对事宜。
美孚银行、贝尔斯登、大通曼哈顿、高盛、J.P.摩根、雷曼兄弟、美林证券、摩根士丹利、所罗门兄弟……
各位华尔街巨擘齐聚一堂,以至于舒服的皮椅子都不够坐了,很多大佬只能用折叠椅屈尊。
就在这些显赫一时的大人物们,商讨着如何挽救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以避免大家也被卷入灾难当中的时候,沃伦·巴菲特接到了唐焕从香江打来的一个电话。
“下个星期,我要在二十八号星期五,香江期指交割日之前,把恒生指数推回到一万点以上,你要是有沽空的操作,赶紧止损。”
手一哆嗦,差点把电话扔在地上的沃伦·巴菲特,苦笑着回答道:“多谢提醒。”
……
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八日星期五,恒生指数顶着国际炒家们的垂死反扑,回升到了今年三月份的一万两千点,被港人称之为“大奇迹日”。
曾经计划把恒生指数打压到四千点的沽空者,顿时血流成河,唯有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