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类似一种杀鸡的声音中,李泽具仅有的一件遮体衣物,湿了!
咔的一下快门声后,先前那个不知道说了多少句“确认”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泽具,确认。”
送胡济舒上路的那个声音,吩咐道:“给他找件衣服。”
闻到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浓的李泽具,感觉塞到嘴里的毛巾被抽了出去,眼睛上的黑布也被解开。
虽然此时环境光线不强,李泽具的眼睛还是不由得眯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头盔的精悍之人。
只听对方说道:“李公子,你可以回家了。”
“谢谢……”李泽具声音干涩地从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后,就不知如何再说了。
……
今年晋升为高级警司,驻守于新界北总区刑事总部的曾威雄,收起电话,一边打量着四周环境,一边沉声命令道:“行动!”
……
“大哥,我越想越感觉可笑——李半城竟然劝我们,拿着这笔钱,买他公司的股票。这个老家伙,该不是想把这笔钱赚回去吧?”小弟吐沫星子横飞地笑道。
“商人嘛,自然打得一把好算盘。”卓子强哼了一声,“过几天,我就去濠江的赌场,大玩三天!”
他们正说着,突然发现,前方相向而来的一辆车,猛地打横,堵住了去处。
脸色一变的卓子强,本能地感觉到情况不妙。扫了一眼后视镜的他,非但不停车,反而加速向前冲去,同时恶狠狠地吼道:“还不开枪!”
装着5亿现金的面包车,还是相当“厚实”的,顺利地闯过了封锁线。但短短功夫之间,前面又出现了新的路障。
“大哥,是条子,怎么办?”小弟一边端着AK47扫射,一遍大声问道。
感觉到汽车轮胎压力越来越不足的卓子强,狠狠地一踩刹车,摸起炸弹,面色狰狞地说道:“我去和他们谈。”
……
“sir,车上两个匪徒投降了。”对讲机里传来汇报声。
“大家小心点。”曾威雄命令道:“过去控制他们,确认车内情况。”
……
卓子强高举双手,面朝着汽车站立着,那丝淡淡的诡异笑容,正好没有人看到。
“老大,能行么?”扔掉AK47的小弟,心有不甘地嘀咕道。
“闭嘴!”卓子强冷冷地低喝一声。
……
“提高警惕,小心匪徒伺机反抗。”曾威雄正紧绷着神经指挥着,突然响起两声清脆的枪响,只见那两个目标人物后脑中弹,软软地瘫倒在地——脑浆子都出来了,眼见不活了。
曾威雄气急败坏地爆了粗口,“谁让远程支援开的火?”
很快,部下汇报道:“sir,两名嫌疑人已经死亡,车上发现数量难以估计的巨额现金。”
检查过了现场的曾威雄,目光逐个审视着聚集起来的组员,最后盯着站在外围的一个人质问道:“刘健明,你为什么擅自击毙两名嫌疑人?”
刘健明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俯身小心地搜查着脸上仍然带着诡异笑容的卓子强,然后指着炸弹说道:“你们的注意力都被车上的巨额现金吸引走了——如果这个东西响了,那后果恐怕难以想象。”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赶紧处理现场。”曾威雄命令了一句后,把刘健明叫到一旁说道:“就算你说得对,那也应该留一个啊!现在死无对证,你不觉得有些遗憾么?”
刘健明淡淡地回答道:“你不会不知道,如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只是关起来,并不能让人完全放心。”
曾威雄和刘健明对视了片刻,最后叹气道:“那就一起商量一下吧,稍后的报告怎么写才妥当。”
……
李泽凯当然知道自己的大哥被人绑了票,只是李超人另有考虑,不让他回家,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办公室里,由保镖好好保护。
正心神不宁之间,突然有部下汇报,“老板,你快上网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比特币开始疯涨了。”
李泽凯看过之后,顿时震惊得张大了嘴,过了好长时间,才喃喃自语道:“这是砸进来了多少资金托市啊……”
……
李泽具重新站在自家门口,不由得悲喜交加、恍如隔世。
“大少爷回来了……”随着仆人的一声欢呼,原本愁云惨淡的李宅,一下子恢复了活力。
按照风俗,完成诸如跨火盆之类的一系列环节后,李泽具和泪眼婆娑的妻子汪福欣拥抱到一起。
“这些绑匪总算说话算话。”汪福欣庆幸地唠叨了好几遍。
心有余悸的李泽具,缓缓解释道:“我是被人救出来的,那些绑匪,已经全都死了!”
李半城摆了摆手,“和我去书房,仔细说说,怎么一回事。”
……
休息了两天,身心备受摧残的李泽具,总算恢复了过来,也有心情过问事情了。比如,自己这次被绑架所造成的经济损失。
他对妻子汪福欣说道:“我记得,我被救后,救我的人特意地交代了,他们不是黑吃黑,也不会要那些赎金。”
汪福欣会意地介绍自己所知的情况,“卓子强最后一次拿走的那5亿现金,已经被警察拦下来了。他本人因为负隅顽抗,和另外一个同伙,被当场击毙。”
说到这里,汪福欣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听邹璇开无意中透露,这10亿3800万,至少有一多半,转投给了小叔的公司。”
“怎么会这样?”李泽具的神情有些复杂,“Daddy到底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汪福欣摇了摇头,“邹璇开没露口风。”
李泽具皱起眉头道:“你好像和那个女人走得很近。”
汪福欣连忙解释道:“咱们应该领情啊。你被绑匪劫走后,人家邹璇开可是没少在公公面前进言——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你赎回来。”
李泽具脸上露出悻悻之色,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着不适,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