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轮驶离码头的同时,严光等人也在他们的四人间里“搓”了起来。
“对了。”轮到周子宁出牌的时候,周子宁突然开口问道。“严兄弟,你这次来四川是为了什么事情?”
“没错,严兄弟该不会也是到四川去买铁路股票的吧?”陈羽国也跟着问道。
“怎么,现在川汉铁路就已经开始售卖股票了?”严光有些吃惊。
“当然啊!”陈羽国看起来比严光还吃惊。“从04年开始川汉铁路公司就已经变成商办的铁路公司了,如今股票也已经卖了三四年了。”
“这样啊…”严光摸了摸脑袋。“我刚刚才回国,所以还不太了解,原来川汉铁路已经卖了这么多年股票了啊…”
“刚刚回国?”赵文凭神色一动,不过周子宁却已经开口道。
“严兄弟,虽然不知道你入川是要做什么,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去碰那个什么股票。”
“怎么了?”
“不,我只是觉得川汉铁路很难办成,如果你把钱扔进去的话恐怕就要打水漂了。”
听了周子宁的话,赵文凭将刚刚想起的事情放到一边,也点头赞同道。
“确实,川汉铁路和其他几个省的铁路不同。其他几个省的铁路股票大多都是当地的士绅和商人购买的,而我们四川不一样,购买股票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农户,不…”赵文斌苦笑了一下。“与其说购买,到不如说是强迫…”
“强迫?”
“没错,强迫…”
接着赵文凭给严光解释了一下川汉铁路的历史…
川汉铁路公司是于1904年1月在著名的新派官僚、四川总督锡良的主持下创办,是全国最早成立的省级铁路公司。公司“不招外股,不借外债”,资金来自4个途径:政府投资、商人投资、抽租之股、公利之股。
需要解释的是后两项,抽租之股简称租股,是摊派在全省农户头上的股份,当时规定全省农户凡年收租十石(每石120斤)粮食以上者,按其当年实际收入的百分之三抽取“股金”。公利之股则是以铁路公司的名义投资其他项目获得的收益。
问题就出在租股上,虽说租股也分红利,但当时最小面额的股票是50两,绝大多数老百姓交的租股远远达不到这个数目,因此铁路公司先开收据,等他们逐年交纳凑足50两了再拿收据换股票,而这对于那些刚够标准的农户来说,至少要六七十年才能凑够一张股票。
因此,百姓手里连一张股票都没有,红利全部到了租股的收取机构官府手里。所谓租股,实际上等于增加了一种“个人所得税”,这必然会引起一定程度的民怨。
而川汉铁路和鄂、湘、粤铁路不同的一个地方,就是租股占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