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丹那丫头啊。”
二牛端水的手一抖,忙看二牛,见他不甚在意的说,“米花简单的很,谁都会弄。”
“那咋弄咧?”对方接着问。
二牛呵呵一笑,“广丹晓得。”弯腰抱起小孩,一见他左手一个烤知了,右手一个烤小鸟腿,“谁给你的?”
“那个哥哥。”顺着小孩的手看去,二牛仔细一想,村里吃百家饭的小孩,“萌萌喜欢那个哥哥?”
“喜欢。”小孩儿点头。
于是就问,“小牛,你可晓得那孩子咋样?”
小牛道,“农忙的时候刀豆还帮你捡过稻谷,你咋忘了咧?”
“刀豆?谁给他起的名字?”二牛很好奇,为啥村里好些孩子的名字都是药名,只有自家几个兄弟全是一头头牛咧。
“村口的大夫啊。”小牛说着脸色有些黯然,“都是我娘啦,非说啥贱名好养活,大牛小牛,多难听哟。”
二牛好笑,“牛可精贵了,大娘这是希望咱以后像牛恁厉害。”
“就你会说。”小牛撇嘴,“还是我娘欺负你欺负的轻。”
如今二牛不在意这个,他先前把广丹推出来一是三婶开始弄米花糖了,二是给广角提个醒,他家有个爱说嘴的广丹,广角再看见着自己做什么,回到家一定不会多嘴了。三么,二牛瞧着人群里的张蓝氏,米花这事一出,也不怕张蓝氏把撒子跟麻花往外说了。
好人要当,而瞧着村里人今天对自己这股热情劲,他可不想以后一出家门就被全村人围追堵截。
“小牛,叫刀豆过来。”
“干啥?”少年忙问。
“刀豆今儿搁谁家吃饭?”二牛看向不远处那个六七岁的孩子,好像那小孩的爹一死娘就跑了,坡脚的奶奶被山上的石头砸死后,村长就召集村里人,说小孩以后轮着吃,可他咋不记得小孩来过自己家咧。
“我哪晓得。”小牛摇头,“反正上个月搁我家吃的。不过,二哥你放心,你现在跟刀豆一样,村长大伯说了,刀豆不用来你家吃。”
“臭小子!”二牛笑骂道,“啥叫我跟刀豆一样,你当我六七岁咧。”
“二哥咋这样说咧,人家刀豆都八岁了。”小牛歪着脖子道,“我忘了,你跟刀豆不一样,你现在是有儿子的人了。”
二牛懒得理贫嘴小子,想着广角家开始做米花糖了,如果生意好广角就不能像早几天一样天天待在自己家里了。大伯跟大娘要是能把撒子跟麻花卖出去,小牛早晚要回他家帮他娘烧火,而这样一搞,自己干啥活都要带着小萌萌。
“跟我一块去找村长大伯。”二牛道。
“干啥?”
“你觉着让刀豆以后待我家里可好?”二牛问。
小牛摇头,“不好,你自己穷的要死,干啥拖着人家刀豆咧。”
被一个熊孩子看扁,二牛真想海扁熊孩子一顿,“我穷?你哪个眼看见我穷了?”
小牛一下子拉他到没人的地方,小声说,“我回家问我娘了,娶个媳妇要四五两银子,盖一处新房最少要二两银子。二哥,不是我说你,就你家那房子都快二十年了,我娘可说了,连下一个月雨再刮场大风,你的房子就可以推到重盖了。我昨儿还以为你有很多钱咧,谁想着....”呶呶嘴,“把人家萌萌的钱拿出来才勉强能够你娶媳妇的,唉,你以后喝西北风吧。”
二牛抬腿给他一脚,“你昨儿吃的啥?今儿晌午又吃的啥?”
“还不是你交好运了。”小牛摇头道,“有点钱就开始作,你说你咋能一下子买五斤板油,罐子都满了,你要吃到啥时候。”
“炸麻花不要油?炒菜不要油啊?”
小牛道,“当然要了,可人家炒菜,你是油炸菜!你也不看晌午剩菜里面多少油。”
“我就看见都没你吃的多。”二牛对他的斤斤计较无语,“我咋不晓得你连油都关心咧。”
“你不晓得的事多着咧。”小牛实在看不惯二哥一有钱就可劲的花,“你说猪肋骨有啥好的,还要十个铜板,能胜你买半斤肥肉么。”
二牛见他叽叽喳喳不停,扶额道,“我总算晓得你跟广白一样大,为啥没有广白长的高了。”
“为啥?”身高一直是小牛的痛,见自己才到二哥的腰,“被你占走了?”
“不是!”二牛很认真的说,“心眼太多,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