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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赴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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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非道:“你们跪着就是,老子要走了。”迈步出门。李广诸将见他心意已决,不可挽回,站起身来,道:“末将恭送大人一程。”任是非道:“你们跪着就是了,用不着。”

李广诸将哪敢再说,忙着给任是非牵马的牵马,备包裹的备包裹。李广从背上取下十石硬弓,解下箭壶,道:“兄弟箭术,天下无敌,就请兄弟收着。”任是非心道:“他奶奶的,老子做事怎能让你猜着,要是给你猜着了,老子还有威风?”道:“不必。老子既不骑马,也不挎弓带箭,只身北上,照样建功业。”马也不骑,弓箭也不带,直向外走。

李广跟上,道:“兄弟,兵法有云‘摧其坚,夺其魄,龙战于野,其道穷也’,只要杀了伊稚斜,匈奴就不能南下。兄弟武艺高强,自是手到擒来。”任是非原本也有这个意思,给李广说破,心道:“他奶奶的,你说中了,老子怎么玩?老子偏不做。”道:“大哥有所不知,杀了伊稚斜,匈奴不会再选一个单于么?老子不杀他,照样要他动弹不得,不敢南下。”李广道:“是,是。大人说得是。”

众将相送至十字路口,任是非向众人一拱手,就要北去,远处有蹄声传来,有人叫道:“任大人,等一等。”正是李陵。任是非道:“是陵兄弟吗?大哥等你。”他内力深厚,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一匹白马奔到近前,马上一个男孩,正是李陵。李陵跳下马来,向任是非行礼道:“任大人远行,李陵送行来迟,有误大人行程,还请大人见谅。”任是非把李陵抱在怀里,道:“兄弟,你说老子此行能不能成功?”李陵道:“大人英明,一定成功。”任是非大喜,忍不住在李陵额头上嗅了一下,道:“兄弟,当用何法?”李陵道:“此事难以预料,大人随机应变就是。机变百出,不拘成法,正是大人所长,定有佳音传来,小弟为大人准备庆功宴。”任是非道:“大哥一定叨扰兄弟。”李陵道:“大丈夫一言既出……”任是非接道:“驷马难追。”李陵道:“我们拉勾。”任是非童心奇重之人,久不玩此道,怦然心动,欢然道:“好。”二人拉过勾,大拇指一碰,盖过章。

任是非把李陵放下,道:“风大哥,传令边关,缮修城池,勤加操练,不可懈怠。”风天南道:“兄弟放心,大哥理会得。”任是非道:“各位各尽职守就是。告辞。”拱手一礼,展开轻功,如一缕若隐若现的淡烟,向夹子关而去。

李广诸将从未见任是非用过轻功,瞧得桥舌不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赞道:“好功夫。”对任是非此行多了三分信心。

任是非别过众人,展开轻功,一路北行,过了夹子关口,来至匈奴地界。北国风光和中国大异,迥异中原,任是非大是惊奇,放缓脚步,缓缓而行,边走边浏览秀丽山川。

这一天只走了两百多里路,天色已晚,心想该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处有许多帐幕,展开轻功,掠了过去。

近前一,是一片军营,任是非大喜,心道:“他奶奶的,老子有得玩了,一定要好好玩一通。”走到军营门口,有几个匈奴兵卒当值。一个军官大喝道:“南蛮,过来。”任是非一身华服,自是南人。

任是非道:“你这鞑子,见了老子任……飞将军,还不滚过来磕头请安,是不是想讨打?”他本想自报家门,转念一想,报了名字不好,万一匈奴单于知道他北上,有所准备,下手就困难了,才自封为飞将军。这飞和非谐音。

军官道:“南蛮,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刷的一声,抽出佩刀,举在胸前,落日余辉,照在刀上,刀光胜雪,耀眼生辉,好不威风。任是非撇了撇嘴,道:“他奶奶的,老子就是不想活了,你能把老子怎样?”军官心道:“他是不是有甚伤心事,不想活了?”喝道:“你不想活了,老子就送你下地狱。”

任是非冷笑道:“就凭你,也不用镜子照照,老子把脖子给你砍,都砍不着。”军官是军中有名的快刀,一听之下,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吃老子一刀。”一刀向任是劈去。任是非道:“耍猴么?”站在当地,睬也不睬,动都懒得动一下,右手食指一弹,一缕指风飞出,弹在刀上,钢刀前进不得,停在空中。任是非道:“再砍,用力点。”军官撤刀又砍,任是非如法施为,刀又停在空中。

军官有一连几十刀劈将下来,都给任是非弄得停在空中,到后来,军官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嘘嘘。任是非道:“猴子累了,叫别的猴子砍。”军官恼怒之下,也不管其他,喝令军卒齐上,乱刀向任是非身上招呼。任是非依样画葫芦,累得军卒死去活来。

任是非开始还双手乱拍,大呼小叫,道:“耍猴了,耍猴了。”到后来,兴致大减,喝道:“几只死猴子,跳几圈就他奶奶的没力气了,太也不好玩。”右掌轻飘飘地拍出,在几人脸上打了个巴掌,几人的脸肿得老高,摔倒在地。

任是非一把抓起军官,左右开弓,也不知打了多少巴掌,满嘴的牙齿掉得精光。任是非把军官重重往地上一顿,喝道:“你们主将是谁?”军官道:“是都鲁将军。”牙齿没了,说话含糊不清。任是非道:“带老子去见他。”军官道:“是,是,飞将军。”

任是非道:“他奶奶的,光说不走,讨打?”右脚飞出,踢在军官屁股上,直飞出三丈,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疼痛,哼唧唧,爬不起来。任是非抓住他头发,提了起来,喝道:“快走。”军官道:“飞将军请跟小的来。”带着任是非,向里走去。这样一闹,已惊动了不少军卒,军卒见军官不是任是非对手,哪敢乱动。

任是非理也不理,跟在军官身后,径朝里走。来到中军帐,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宝贝,喝呀,快喝呀。”一个女子道:“奴家不胜酒力,将军饶了奴家。”男子道:“宝贝,你不喝,我一人喝,太没情调。”任是非心道:“怎么有娘们?”

中军帐外的军卒正要喝问,任是非身形一晃,每个军卒脸上打了两个耳光,手上再用力一推,一众军卒尽数摔在帐篷里。男子声音惊道:“谁?”眼前一花,一个少年嬉皮笑脸地站在面前。

任是非一瞧,男子是个彪形大汉,一张橘皮似的脸上满是胡子,根根戟张,赤着上身,胸前尽是黑毛,左手搂着一个女子,右手端着酒杯。任是非向女子瞧去,二十二三岁年纪,有几分姿色,衣着妖娆,脸上有凄楚之色,眼中有惧色。

男子喝道:“你是谁?”任是非不答。男子道:“你竟敢不答本将军的话?”任是非道:“你就是都鲁?”都鲁喝道:“你既知本将军之名,还不跪下,求本将军哀怜。”任是非一把抓住都鲁的头发,举了起来,重重掼在地上,道:“是你哀怜老子,还是老子哀怜你?”

都鲁足有一百五六十斤,任是非举在手上,毫不费力,军官暗自庆幸,自己没被他摔过,要不然给他折磨一通,骨头定是没了。都鲁疼得浑身骨头似欲散架,连叫都叫不出来。任是非在他胸前抓了几把,长长的胸毛给抓掉了一大片,鲜血渗了出来。过了好一阵子,都鲁才缓过气来,呼疼不已,直叫:“哎哟,哎哟。”

都鲁甚是硬气,叫得几声,旋即住嘴,喝道:“你竟敢对本将军无礼……”一句话才说了一半,任是非又扑住他,施出分筋错骨手,把他一身骨头筋脉全部错了位,冷冷地道:“你他奶奶的都鲁,你要是一个时辰不求饶,老子就饶你这次。要是挺不到一个时辰,哼!”

分筋错骨手甚是歹毒,玄真道长传他时,一再告诫,不可乱用,任是非虽是怕师父,只要师父不在跟前,一样的把师父的话当作耳边风,不理不睬。都鲁一开始就对他大呼小叫,心想你他奶奶的,你敢给老子乱叫,不让你吃点苦头,怎显得出老子任是非的手段,要他吃苦头,莫过于使用分筋错骨手。

都鲁虽是硬朗,哪经得起分筋错骨手的折磨,不一会儿,浑身汗湿如雨,口中嗬嗬连声,好不容易叫出一声:“爷爷,饶命。”任是非占了上风,大乐,心道:“他奶奶的,还是老子手段高明。”就要答应,随即心道:“这鞑子好恶毒,他是蛮子,叫老子爷爷,老子不成了蛮子?”飞起一脚,踢在都鲁下巴上,向军官一指,道:“告诉他,老子是谁?”军官见了都鲁的样子,吓得浑身筛糠,忙道:“将军,这位是飞将军。”都鲁忙道:“飞将军,饶命。”任是非这才给他解了分筋错骨手,禁制一去,都鲁似虚脱一般。

任是非把都鲁折磨了一番,大长威风,很是得意,大模大样地往都鲁的椅子上一坐,架起二郎腿,道:“你要死,还是要活?”都鲁忙不迭地道:“愿活,愿活。”任是非骂道:“是你要活,还是老子要活?说清楚点。他奶奶的,你真妈的蛮子,说话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都鲁心道:“怎么还不明白?这很明白了。”这话不敢说,道:“是,是小的不是。飞将军,是小的都鲁愿活。”任是非道:“你愿活,我就不愿活了?”都鲁心道:“你愿不愿活,我怎么知道?”不知如何作答,嗫嚅道:“我,我……”

任是非见难倒他,大是得意,也就不再为难他,问道:“这娘们是谁?”都鲁不敢不说实话,道:“她是小的三年前在云中城抢的。”任是非道:“没假话?”都鲁道:“小的就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你老人家。”任是非问女子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任是非折磨都鲁,女子甚有喜色,又有怜悯之意,答道:“飞将军,小女子是云中郡人。三年前,被这鞑子抢了来。”任是非道:“你就服侍了他三年。”女子道:“小女子三年来小心提防,还,还……”脸一红,不再说下去。任是非年纪小,不懂男女事,听得一头雾水,心道:“他奶奶的,娘们说话就他妈的不清不楚。”道:“怎么了?”女子轻轻地道:“小女子还是清白之身。”任是非有些明白了,问都鲁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都鲁道:“三年来,小的用尽心思,她就是不依小的。小的心里很是喜欢她,不便用强。”

任是非道:“你姓什么?”女子道:“奴家姓鲁。”任是非道:“你们还有多少人在军中?”女子道:“连小女子,共有二十五个姐妹。”任是非在衣服上搓下一个泥丸,道:“都鲁。”都鲁忙道:“小的在。”任是非道:“张开嘴来。”都鲁张开嘴,任是非手指一弹,泥丸进了都鲁咽喉,都鲁大惊之下,咽进了肚里。任是非骗他道:“这是蚀骨穿肠丸,七天之后,全身肌肤开始溃烂,要四十九天才能断气,死时全身肌肤寸寸溃烂。你要是想活的话,就把其余二十四名女子全部带来,并要把抢她们的人一起抓来。要是不想活的话,哼!”都鲁哪敢说不,道:“小的这就去办。”挣扎着站起身来,带人去办这事。

不一会儿,都鲁带进来二十四名女子,和二十名军卒,向任是非行礼,道:“飞将军,都带来了。”任是非道:“二十四名女子,应有二十四名军卒,还有四个呢?”都鲁道:“云玛抢了两个,不图抢了四个。”

任是非对女子道:“你们都是云中郡人?”二十四名女子已给姓鲁女子说了适才之事,均是大喜,道:“回大人,小女子世居云中。”任是非道:“想不想回去?”女子道:“大人要是能送小女子回去,小女子天天向太上老君磕头,请他保佑大人多福多寿。”任是非道:“太上老君,一堆泥土,能保佑老子任……飞将军。你要是不信,老子一掌把他的狗屁金身打坏,是他保佑老子,还是老子保佑他。”任是非这几日给憋得闷了,有了这等良机,哪能不大吹特吹一番。女子道:“自然是大人保佑他。”任是非道:“你知道就好。”女子道:“小女子只磕头,不许愿。”任是非双眼一翻,道:“头也不许磕。”女子道:“是,是,不磕头。”任是非道:“要磕就当面磕给老子。”女子尽皆跪倒,磕头道:“谢将军。”任是非大模大样地受了,道:“免礼。”众女子磕完头,站起身来。

任是非道:“你们头都磕了,老子要是不送你们回去的话,太也不成体统。都愿意回去?”众女子均愿回去。任是非道:“好,老子知道了。都鲁。”都鲁忙道:“小的在。”任是非道:“你们这里有多少人?”都鲁道:“回大人,共有两千多人。”任是非道:“都集合。准备二十五匹骏马,备三日干粮。有没有银票?”都鲁道:“有,有。”匈奴屡犯边关,银票自是有的。任是非道:“拿二十五万两银票来。”都鲁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儿,都鲁向任是非禀报,军卒集结完毕,请他示下。任是非要都鲁把包裹和银票拿来,包裹二十五个女子,一人一个,又把银票一人给了一万两。才带着众人出了中军帐,来到匈奴军卒集结处。

任是非朗声道:“匈奴兵将听者:老子是飞将军,现在要为姐妹们报仇。你们屡犯边关,劫掠人民,无恶不作,南朝多少百姓被你们蹂躏,今日就让你们尝尝,被人欺辱的滋味。”叫都鲁递过一把钢刀,道:“各位姊姊,你们要不要报仇?”众女子久遭匈奴蹂躏,无不欲报仇。

任是非把钢刀递给一个女子,道:“姊姊,谁抢了你来,就把他杀了就是。”女子接过钢刀,向一个军卒砍去,军卒欲避,肋下一麻,动弹不得,胸口被砍个正着。女子还不泄愤,挥刀在军卒裆下一阵乱砍乱剁,军卒惨叫几声,就此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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