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气,这样的夜晚,就算是走夜跑不打火把也没问题。”披盔带甲的韦云起站在那寨墙之上,看着那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夜空,偶尔有一朵薄薄的云彩掠过,明媚而璀璨的群星,一真在忽明匆暗的闪烁着。
地平面在月色之下,呈现出一种奇怪而又昏暗的灰白色,而远处突厥人的营地里已然回归了宁静,只有那一只只火把,将突厥人的营地照耀得灯火通明。我们甚至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突厥人的骑哨,游荡在那些帐蓬之间。
“诸位贤弟留步,韦某与元庆贤弟该出发了。”韦云起回头看了一眼那七千整装待发的精锐士卒,还有那两千匹蹄子被布匹包裹住的战马,这就是他所率领的队伍。
“还望兄长能谨慎行事,切莫暴露了。”我朝着韦云起深施了一礼道:“祝兄长旗开得胜。”
“这是自然,韦某,定不会教诸位失望。”韦云起朝着我回了一礼,又跟那杨恭道低语了几句之后,领着大军悄无声息地在那些探过道路的侦骑的引领之下通过了寨门,向着远处的漆黑里行去。
“希望能够早一点收到他们到达预定位置的消息。”杨师道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之中,紧拢着双眉低声言道。
身边的杨恭道淡然一笑:“贤弟你就放心好了,韦云起行师奇谲,才兼文武,乃是上将之选。昔日,只一人,说突厥而击契丹,这样的胆量和谋略,岂是这些眼高手低的突厥贼子所能够发现得了的。”
这话我很赞同,反正相比起那些用计粗糙不堪的突厥蛮子而言,咱们哥仨盘算一夜才弄出来的计谋要是让这些突厥人看破的话,本公子宁可买块豆腐乳来撞死自个,当然,不能是我家的产品。
等待是最漫长的,特别是在战争这样残酷的所在,躺在睡袋里边,眼睛闭上或者是睁开都没有差别,根本就没有一丝睡意,因为他们代表着最重要的一环。
最终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而我眯眯糊糊的当口,听到了李元芳在帐外的叫唤声,当下心中一跳,方才笼罩来的睡意一扫而空。
韦云起他们安全地到达了目的地,这很好,至少本公子可以算是上是大松了一口气,根据传消息来的人所言,他们埋伏的位置相当不错,只需要绕行十五里路,就能够到达预定的攻击位置。
不过,韦云起却为了杜绝一切后患,严令不准引火起灶,以名引起突厥人的注意,所以,他们怕是只能吃上两天的冷食,看样子,韦云起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所以他带走了大量的于粮,还有已经煮好的马肉。
而我们这里,三万青壮已然全部在夜间悄然地转移往那静乐县,而此地我们继续每天大肆训练,一副以待援军的模样。而突厥人仍旧只是派遣了一部在我们寨墙之外游弋,其他的继续猛攻静乐县县城。
时间终于缓缓地碾到了我们进攻的当夜,此刻,已然是凌晨丑时二刻,我看着那李氏兄妹领着两千骑兵和五千部曲悄然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紧接着,我们这主力部队,也缓缓地向着突厥人的大营潜行。
所有的人都口衔枚,嗯,也就是嘴巴里塞着东西,不充许出声,而所有的战马都包裹了马蹄,而且一律牵马缓步而行,向着那两里之外的突厥人大营缓缓而近。
时间一点一滴的缓缓向前推近,在距离突厥大营约里许之地停下了脚步,两万四千多人,都沉默地等待着,所有人都很紧张,包括我,已经披挂着了明光铠的本公子有些焦急地眺望着灯火通明的突厥大人右侧那宁静的汾河。
“还有多久到丑寅之交?”我看了一眼那已然即将落于山峦之后的明月,朝着身边的杨恭道询问道。
“不到一刻钟了,贤弟,你说突厥人应该不会发现咱们吧?”杨恭道也同样很紧张,很焦燥。为了这个计划,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千万不要失败才好。
就在本公子向着满天的神佛和上帝真主祈求保佑本公子这位优秀穿越者的计谋不被突厥人看穿的当口,突然看到了汾河处,就像是有一朵朵火红的睡莲绽放开来,而只是几息的功夫,从火红的睡莲上,扬起了一朵朵娇艳夺目的火星,向着位于河岸边的突厥人大营撒落过去。
“好,开始了。”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心情却越发地紧张。“咱们什么时候出击?”那赵敢窜了过来,很是迫切地道。
“不急,半柱香之后我们才能发起攻击,务必要让突厥人的注意力尽被汾河吸引住。”我摇了摇头答道。杨恭道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至于赵敢在看到了杨恭道的示意之后,也只能闷闷地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处,继续眺望着那开始燃起了大火的突厥大营。
因为本公子的计划是得到了云定兴大将军首肯的,所以,赵敢虽然也是一位将军级别的人物,但是我相信他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去得罪我,更不用说得罪跟本公子同一条心的杨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