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呢?”刘宏基问道。
“自然还是得继续镇守诸门,以防杨逆再袭东都。”杨恭道苦笑道。“如此也好,咱们能够守住东都洛阳,已是立下了大功,而杨玄感所部仍旧有十万之众,就凭东都的兵马,守城尚可,若是出战,怕是东都难保。”
“也是,想那卫玄也是军中宿将,征战沙场数十载,如今却也在杨玄感的手底下栽了个大跟头,就凭咱们这些人,可真不是对手。”刘宏基这哥们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滚刀肉,但是也绝对不是傻大憨,很明白自己的实力。
“反正咱们继续守城就是了,就凭城守退敌之功,咱们哥几个也够发了。”唐俭扬了扬眉头笑眯眯地道,这话很实在,让在场诸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接下来,卫玄开始跟杨玄感在北邙一带作战,双方你来我往,而来护儿的大军也终于赶至,不过,来护儿所率领的只是少量的精锐,他原本所指挥的就只是水师,水师将士虽然也能够上战场,但是终究不是他们所擅长的,更重要的是,水师所在的地区,原本就是王薄等乱民所盘据的山东之地。
若是留下的部队太少,那很有可能水师会变成这些乱民的目标,所以,来护儿只率领三万余精锐赶来救援,来护儿的到来,让杨玄感不得不分兵拒敌。
即便如此,杨玄感的叛军数量仍旧占有优势,而且居然还有不少的人从河南山东之地前来投奔,这两个地方,都是被杨广北征高句丽祸害得最厉害的地方,所以,杨玄感能够由此获得大量的兵源。
使得来护儿和卫玄都只能小心翼翼,生怕灭贼不成,倒被收拾一顿。不得不说,杨玄感也够彪悍的,虽然南有洛阳,东有来护儿,西有卫玄,可是这家伙却仍旧频频进攻,打得有声有色,逼得来护儿节节倒退。而卫玄所率领的五万关中精锐,如今怕是两万都不到了。
幸好洛阳周边的援军也来了一部份,总算是让卫玄的部队能够维持在三万余人的水平。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杨玄感的老弟杨玄挺在一次跟卫玄所部作战之时,中流矢之后身亡,让杨玄感叛军阵脚微乱,而民部尚书樊子盖等留守洛阳的重臣乘此机会,纵兵出城以袭,破敌千余。
使得杨玄感大军不得不再退十里,才稳住阵脚。不过,杨玄感却借此机会,再次伏击了卫玄,卫玄手底下的三万大军再次折扣大半,这家伙领着八千残兵逃到了新安,此刻的卫玄,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傲气。一面奋力加固城防,一面大肆收拢败军,总算是在新安稳住了脚步。
不过,最终能够逃回来的兵马,不足两万。这让所有人都十分无语,也很无奈,更多的是愤怒,五万关中精锐,去收拾一票乌合之众,结果让人打得头破血流,狼狈逃窜,这样的羞耻,不仅仅让朝庭大损颜面,同时也等于是在大涨杨玄感叛军的气势,让人觉得,原来看似强大无匹的朝庭精锐之师,居然也如此不堪一击。
根据杨恭道所言,樊子盖之前的确已经给这位刑兵尚书去信,里边尽是樊子盖的劝诫,奈何卫玄这哥们自傲得紧,觉得天下间能够作他对手的人,肯定不会是杨玄感这样凭依父萌的家伙,一次又一次无悔地中圈套,很有死不悔改的倔劲。
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而我们终于又收到了新的消息,隋炀帝派遣武贲郎将陈棱在黎阳进攻元务本,而武卫将军屈突通驻扎在河阳虎视眈眈,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发兵继进,而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又获得了增援。
数路大军,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渐渐地向着洛阳合拢。要知道,屈突通的手下可是足足五万十六卫的精锐,他们是最早离开辽东拚命赶过来的,正在等待着时间以渡黄河,到时候,这五万精悍之师,必然会给杨玄感致命一击。
哪怕是杨玄感兵马仍旧有十万之众,但是,面对那些久经战阵的十六卫精锐强大而可怕的战斗力,再加上其他方向大军的威胁,杨玄感已然感觉到压力山大,已然准备要分兵赴黄河一带,拒防屈突通。
而樊子盖这老家伙也很老奸巨猾,很清楚自己这边的优势和劣势,而现如今,洛阳城周各地赶来的援军也有二万之众,再加上挑选出来的一部精锐,总算是凑出了近三万兵马,步步为营地配合着来护儿牵制杨玄感,以便屈突通能够安全渡河。
樊子盖不是卫玄,用兵极为谨慎,却又跟一张狗皮膏药似的,死死拖住杨玄感,让叛军难以前进。最终屈突通渡过了黄河,在破陵驻军,虎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