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恭道也忍不住浓眉一声沉声喝道:“二弟,无忌贤弟的才智,为兄也很是敬服,然此事涉及咱们兄弟父子,为何父亲只与汝言?”
“大哥你若是不信,一观便之。”杨师道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边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暗花锦囊,打开之后,取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帛纸,递给了其兄。
看到了帛纸上的字迹,杨恭道亦不由得脸色一变,目光在我与那张帛纸之间来回游移,弄得本公子一头雾水。莫非杨雄那老家伙想学诸葛亮那家伙来个锦囊妙计不成?
最终,杨恭道将这张帛纸塞回了锦囊之内,交还给了杨师道,双眼看着我,频频摇头苦笑不已:“呵呵,方才,吾弟让我同来,终究想着,汝与吾弟亲密,或可相助。却不料,家父居然如此信任贤弟,连这等辛秘之事,也要我们弟兄寻你,请你帮助做个决断,若是我不允,家父将汪再认我这个儿子,逐出家门。”
我不由得眉头一跳,脑海里边闪过杨雄那张看似慈祥,实则老谋深算的脸庞。而听他的意思,看样子是被杨师道这位看似老实的家伙半哄半骗给拖来的,再加上这样一封信,不得不说,杨雄那老家伙看样子是赖定我了。
杨师道朝着我深深一揖。“家父曾与愚兄言,楚国公乃人杰,有枭雄之姿,却无王者之志,而今反意早露,一旦他觉得时间成熟,定会举旗乱国。上一次,杨玄感与天子一同往北疆征讨,自然是无计可施,而此次,天子却允了杨玄感统兵督粮之请,天子在外,大军孤悬海外,而楚国公手握强兵,又督有粮草,必生异志……”
“奈何家父不能向天子明言,却知吾兄与楚国公交谊甚厚,故尔,特赐书一封予师道,若无事便罢,若有变生,当极力以阻兄长,若是力有不及,可来寻贤弟你。”
“伯父这也太过信任小弟了吧?”我不禁苦笑连连,却对杨雄看人的眼光之毒辣而深感敬佩,而他对我的这份信任,更是让我心中既觉得感动,又有些无可奈何。
“家父有言,观天下之兵势变化能知凶险者,贤弟也。愚兄之见,亦与家父相同。”杨师道却很肯定地道。“贤弟大才,为兄与汝相处,焉能不知?”
“汝父既知恭道兄与楚国公交往甚密,又知楚国公心有异志,为何不直面相劝,反倒要让我这个外人来劝说?”我指了指那已经被杨师道塞回了怀中的锦囊,很想打开了瞅一瞅那老家伙写的啥,不过终究不好去抢。只能把目光落在了杨恭道的身上,淡淡一笑道,罢罢罢,既然事情落到了我的头上,那就做,反正能改变一点历史是一点。
“家父在随天子御驾北征之前,业已劝戒过愚兄了。”杨恭道略显得有些尴尬地道。
“莫非恭道兄真觉得楚国公真的能成为华夏新主不成?”我轻叹了一口气道。不待他回答,我径直言道:“山东虽然糜烂,大隋兵败高句丽,的确是伤筋动骨,但是,国势犹在,国力尚存。天子北征高句丽,统兵数十万,国中空虚,却不代表,楚国公就能够以手下人马横扫中原。天子虽然连番兴兵,惹得天怒人怨,可是天子积威二十余载,真敢相随楚国公的,能有几人?”
“更何况,中原若乱,天子挥师南下,数十万大军,再加上天子尚有大义在手,楚国公真能相抗之力不成?依小弟之见,楚国公此番举动,不过是往涛涛大江里边,扔了一块巨石罢了,虽然使得江河河道或者因而阻塞,但是,绝对没办法是大江断流。”
杨恭道面色不豫,不过总算是没有拂袖走人,但是语气却满是怀疑,认为本公子是瞎忽悠人,虽然我讲的有道理,但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就凭本公子嘴巴忽悠,难道楚国公就会输不成,要知道,满朝的文武勋贵之中,有不少可是已经跟楚国公暗通款曲。
看到这家伙一副死脑筋的模样,本公子不禁略一皱眉,不过看到杨师道那副苦苦哀求的神情。我略一思量,露出了一个无比神算的表情,看着那杨恭道,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盯得这家伙有些发毛之后,我才慢条斯理地道:“我知兄台乃是知兵之人,若是兄台为楚国公,当如何行军作战,以期全局?”
杨恭道微微一愣,旋及自释一笑。“贤弟想要考较我不成,也罢,待我思量一番。”
说罢,杨恭道起身来屋内行走起来,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着自己若是那杨玄感,会怎么做,会如何做。而杨师道凑到了本公子跟前,两眼盯着自家兄长,凑到了耳边小声地嘀咕道:“贤弟啊,看在你们相交多时的份上,千万要助我一臂之力,不使家兄误入歧途才是。”
“兄台放心,小弟自有妙计,保证让你哥只能留在洛阳于瞪眼。”本公子无比自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