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手一送,手机“啪”地一声落地,莎莎在最后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回荡的是那句“叶叶”……
只有年柏彦才这么叫她!
可是,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谎称是她老公,这么僭越的行为依照他的性子是做不出来的,别说戏言是她老公,他连“爱”这个字都不曾说出口过。
木涨涨地回到卧室,敞开窗帘,大片阳光闯了进来,她全身笼罩在光亮下,紧跟着,昨晚的记忆蜂拥而至。
她像是看见了年柏彦的脸,搂着她说,对不起,我迟了。
隐约又记起她被结实的手臂抱起,上了车,一路上似乎都在哭,回到酒店,她窝进了一尊温暖的胸膛里,是男人修长的手指不停地轻抚她的泪水,最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是他吗?
如果是他的话,他在哪儿?
素叶开始变得惶惶不安,系扣子的手指都在颤抖,她很想说服自己不要心存幻想,可不知怎的就是安定不下来,是他不是他,这个是非答案一直盘旋在脑子里。
就在这时,隐约听到酒店的房门开了,她激灵一下,“蹭”地跑到了客厅,满眼的希望在见到来人后顿时灰飞烟灭。私人管家原本进来放鲜花的,不成想撞见素叶披头散发地跑出来,愣了一下,但马上恭敬欠身,“您醒了。”
素叶眼底的光彻底扑灭,点点头,转身打算回卧室,却灵光一闪,又快步来到管家面前,她的行为再次吓了管家一跳。她却二话没说又将管家扯进了卧室,指着床头上的杯子,“水是你备的吗?”
管家摇头。
“我的手机,哦,手机――”素叶一下子想起手机还在洗手间,快步冲了进去拿出来,顾不上已是关机的状态,冲着管家比划,“是你把我的手机调成震动的吗?”
管家又摇头,看着她一副“你是否还没醒”的神情。
素叶彻底慌了,干脆扯过自己的长发,“那我头发呢?”
这下子管家不得不说话了,咽了下口水,迟疑道,“素小姐,您的头发这不好端端的在脑袋上吗?”
“不是!”素叶雷霆万钧,一嗓子吼下来,“洗头!是不是你帮我洗的头发?”
管家舔了舔唇,小心翼翼,“那个……素小姐,我们的服务范围不包括为客户洗头发……”
素叶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脑子里乱糟糟的,胃里也不舒服,像是有只大手在拼命揉捏似的。她有一种预感,一种不敢去正视的预感。
管家实在搞不懂她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敢多言,默默地走到一边将鲜花插上,素叶下意识看着瓶子里的花儿,是美丽的雏菊,淡雅的白。不经意想起曾经与年柏彦讨论鲜花的一幕。
她说,你从没送过我花。
当时他在埋头处理文件,闻言这话后抬头,唇稍笑得宠溺,“那你喜欢什么花?”
“没诚意,自己想。”
“玫瑰?”他猜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么俗气的花怎么能入本姑娘的眼?我可跟你那些个情人们不一样。”
“给个提示吧。”
她偏头想了想,“一年四季都有花,应季的才漂亮。”
他眼底的笑化开,像是有阳光闯入的暖,“好,我知道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曾送过她一束鲜花。
“我想应该是您先生。”管家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彻底打断了素叶的回忆,却足以震惊了她的耳朵。
她愣愣地看着管家,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
“昨晚您喝多了,是您先生抱着您回的房间,之后他就没再出来过,应该是他在照顾您。”管家边收拾边道。
“我……先生?”
管家点头,“之前只听到过他的声音,昨晚一听他开口就确定是您的先生。”
素叶的喉咙像是布满了荆棘,每每的呼吸都引发一阵阵抽恸,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起身,攥紧了手指。管家背对着她,并没看见她的激动,继续道,“看得出他挺关心您的,您刚换到这个总统套的时候,他就打电话说是您的先生,叮嘱过我您的饮食习惯,室内的熏香也是您先生安排的,说您不喜欢太浓郁的香型,不利于睡眠。”
素叶的手指开始颤抖,很快又传递了全身,她能感觉的到,自己的每一处细胞都在战栗,是难以言喻的激动引发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