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叹了口气,“现在你也应该清楚这个行业的残忍,每一次的投矿就是赌矿,谁都无法肯定自己投的矿就一定价值连城,像奥斯顿这种投到空矿的人大有人在,一大笔钱搭进去最后落得两手空空,自杀也成了众人习以为常的事了。”
“可是空矿我们已经接手了。”素叶强调。
年柏彦若有所思,再开口时意味深长,“也许,这一次奥斯顿真的大伤元气。”
素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良久后摇头,“我总觉得奥斯顿这次的自杀很离奇,昨天我见到了他,看他不像是要寻短见的样子。”
年柏彦沉默不语。
“柏彦,你不觉得这里有蹊跷吗?”素叶小心翼翼提议,“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早就抱定了自杀的念头,他压根就不会在乎钻矿还要不要转让,更不会将那颗粉钻精心保护好了。”
年柏彦还是一言不发。
素叶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也许,他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你想多了。”年柏彦终于开口,嗓音清淡平缓,“警方已经介入,他是自杀还是他杀不是我们要去关注的事。”
素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总觉得心里堵得慌,毕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昨天她还见过他,虽说他十分不友善但也没想着要她的命,好端端的就这么身亡了多少有点难以释怀。
“去找昌图吧。”意外地,年柏彦说了这么一句。
素叶一愣。
“跟昌图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去帮我把那颗原石取回来吧。”
素叶迟疑,“万一他坚持不给呢?”
年柏彦轻轻摇头,十分肯定道,“不,你现在去找他,他一定会把原石给你。”
素叶再次怔住,不明白年柏彦的自信来自哪里。年柏彦却明显地不打算解释太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去吧。”
北京,叶家老宅。
阮雪曼惊醒时已日上三竿,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屋子的人,包括很少对她嘘寒问暖的叶鹤峰,叶玉和叶渊坐在她的床边,见她醒了后叶玉欣喜道,“妈,您醒了。”
叶渊在旁也松了口气。
阮雪曼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卧室里,喃喃道,“我怎么了?”
“你在花园里晕倒了,是下人发现后给你送回来的。”叶鹤峰开口,语气权威,“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花园里昏倒?”
叶鹤峰不问这句话还行,一问反倒令阮雪曼想起昏倒前所经历的一切,陡然捂着头大叫起来,一时间慌了叶玉和叶渊,叶鹤峰的眉头快皱成了疙瘩,女人尖细的声音搅合地他心神不宁的,低喝了一嗓子,“叫什么叫?有事说事!”
阮雪曼依旧惊叫。
叶渊虽不满父亲对待母亲的态度,但也无可奈何,拉开阮雪曼紧紧抱头的手轻声询问,“妈,您到底是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这么一拉才发现,母亲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手指冰凉,叶渊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叶玉也发现了端倪,上前握紧阮雪曼的手,一脸焦急。
阮雪曼抬头,满眼惊慌,一手揪住叶玉,又反手握住叶渊的手,声音颤抖,“我、我在花园遇见鬼了……这个宅子里有鬼、有鬼……”
叶玉一愣,“妈,您说什么呢?”
“鬼!我看见鬼了!”阮雪曼惊慌失措,也顾不上此时此刻头发凌乱的形象,看向叶鹤峰,“老叶,咱们宅子里有鬼!她、她穿着红裙子,头发老长……”
叶鹤峰皱紧了眉头,“别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真的!”阮雪曼近乎歇斯底里,“她没有脸,冲着我转身,我看到的还是她的后脑勺……”
“妈……”叶渊心疼地安抚,“是你看错了,咱们家哪能有鬼呢。”
“有鬼……有鬼……”
叶鹤峰干脆失去了耐性,起身,“把家庭医生叫来。”话毕便走出了房间。
阮雪曼还在惊慌呢喃。
叶玉和叶渊相互看了一眼后叹了口气。
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差不多的阮雪琴一声没吭,也转身离开,叶鹤城见状后紧跟其后,等出了卧室后,他碰了碰阮雪琴的胳膊,冲着里面看了看后小声道,“你相信你妹妹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