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二婶婶不讨好了。
想必要三婶婶那样的伶俐周全,才能够应付的起来。
尽管白棠说不要太多人服侍,还是支了两个小丫环和一个仆妇过来。
用菖蒲的话来说,烧水拔草的,总也要人手的,只要大姑娘不想见着人,就不会出现碍眼。
白棠想想也有道理,当时明哥落在桃花村,还弄了个丫环在跟前服侍。
就算有手有脚的人,一旦习惯了别人服侍,就脱不出来。
她将翡翠镯子褪下来,这是老夫人给她的,但也不是让她用来招摇过市的。
守孝期间,素净才是最好的。
她用帕子将镯子包上,打开书桌的抽屉,想要往里面放。
这是她亲爹的屋子,一个大男人,没有妆台,没有铜镜。
这些东西也没其他地方可以收起来。
菖蒲让人正好抬了个镜台进来:“大姑娘,要是不需要书桌,要么索性撤了,换个妆台?”
“不用了,就这个镜台好了,屋子里原本的,我都不想动。”
打开抽屉的时候,白棠见着里面有两页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像是临时匆忙记下的。
屋子里有人,她没有细看。
等菖蒲伺候她梳洗宽衣,替她留下一盏小灯,放下帐子,才放心的出去睡了。
白棠也不穿鞋子,赤着脚跳下床,将抽屉里的两页纸拿出来。
她在卢姐姐那里学得不少,一眼就看出,纸上写的居然也是施针的技巧,手法。
要说医术天下大同,白棠看一句,心里头就加快一跳。
要是把卢姐姐教她的,再加上这里描述的。
白棠又趴在床底,想把带来的皮筒取出来,试一试。
发出的动静有些大,菖蒲在外头,迷糊的问一声:“大姑娘,有什么事情,要不要我来?”
“不用,不用。”白棠赶紧往床上爬,反正已经拿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晚,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这一晚,是她到白府的第一晚,簇新的被子,熏得香喷喷的。
白棠明明已经累得眼皮子都打架,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起来,将枕头拍一拍,再倒下来。
眼睛一合,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听得一个声音在说:“你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她迷迷瞪瞪的应道:“我不就在荀陵郡,离你很近很近了。”
“可是,我找不见你了。”
“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白棠急得抬高了声音,想要抓住对方的,结果眼睛张开,已经天色大亮。
她居然昏昏睡了一晚上,做了好些不连贯的梦。
菖蒲照例进来服侍她梳洗,梳头,孝服换过件全新的。
白棠一穿起来,就知道与昨天的那件完全不同了。
“这是老夫人着人送来的,说是大姑娘昨天穿的都是底下人的。”
昨天的那件,可是白旗山拿来的。
“又说三爷一个大男人不讲究细节,三夫人一回去就给大姑娘准备好了。”
原来是三夫人,就说呢,老夫人昨天可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
不过,这一件更合身罢了。
孝服而已,要这么讲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