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不知道阿梅在余家被安排去伺候的那个人姓甚名谁,哪里去找得到。
一个女子嫁进了门,外头人想要再去打听,那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兴许会知道的。
那么,只可能是七公子了。
白棠相信,那三日中,余家所有到场的宾客,怕是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石头哥出去找了,也找不到线索,她再想想办法,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七公子出现又是哪一天了。
石永言问到了想问的,又陪着白岩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白岩忽然喊住了他:“你在外也有事情要做,同你娘说,如果家里头有需要,喊一声,我们两家,没有宿怨,还不至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石永言脸上动容:“那我先替我娘谢过白叔白婶了。”
“大姐儿,送石头出去。”
白岩看得出来,他们两个还有没说完的话,冲着徐氏使了个眼神,让她别拦着。
白棠送石永言出去的时候,他看了看后院,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都弄好了?”
“是啊,都弄好了。我给自己弄了个小屋子,弄草药也方便。”
“阿棠,你几时开始喜欢弄草药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
白棠笑一笑道:“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当时想着要养家糊口,别说是草药了,就是豺狼猛兽都要打了。”
“我不知道你会过的这么苦。早知道这样……”
白棠依然笑容盈盈:“石头哥,我在家,有爹有娘,有弟有妹,无非是多做事少吃一口饭,有什么苦的,怎么比得上你,三年来,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石头哥,你为了我,才吃了大苦。”
石永言深深看了白棠一样。
她就是这样,什么都明白,什么都太明白。
让人挑不出刺头,也不知该从何入手,才能够打动她的一颗心。
白棠微微俯身,给他行了个礼。
石永言受不住她这般客气,连忙也还礼。
院门在他眼前缓缓的关上,就像他眼睁睁看着白棠的心里头,正被另一个男人霸占住。
那个人到底是谁!
石永言惊鸿一瞥之下,月色如银,对方贵气逼人,简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白棠换过件衣服,亲手下厨做了两个热菜,用食盒装好。
“大姐儿要去哪里?”
“去小丘山,和卢姐姐说一声,爹的腿伤好差不多了。”
徐氏一听是要去小丘山,比她还来劲。
“你看我这几天也是闲着,你不是说那家才生了个胖小子,我做了两套小孩子穿的,你一起带了去。”
白棠大喜,上官夫妇估计金的银的都看不上,自家又是开药铺的,就是那百年的人参,灵芝,也不过是过手之物。
她一时半会儿的,还不知道送什么去才好。
没想到,娘亲比她还想周全了一步。
徐氏将小衣服拿出来,用一块大红的软段子包起来。
“两套小衣服,还有一双虎头鞋,一并送了去,要是看人家是真喜欢回来告诉我,我再给做。”
徐氏的女红手艺极好,白棠是知道的,也不打开细看,笑着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见着保长家的罗氏正犹犹疑疑的站在外头。
“罗婶儿,是不是小山擦腿的药膏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