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呢?”
“在外头,我去搬。”
“一个人行不行?”
“只要管饭,都行!”
白棠先让他把从两间屋子边,通向后院的通道给整理出来。
本来堆放乱七八糟的杂物,尽数都给搬出去,到时候,哪些有用的,再拿回来。
白棠的双腿有点飘,到底是躺了两天,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但是时间不等人,她必须要抓紧了。
她问徐氏把枯木生春膏讨要了来,抬头看看天色,也不知道保长两口子起来了没有。
“大姐,我替你开门。”
阿悦从身后过来搀扶一把:“大姐,要不要我扶着你去?”
“哪里有这么虚弱的。”
白棠没转过身,就见阿悦挤眉弄眼的。
“这是做什么?”
阿悦做了个口型,她看懂了,身后有人。
这个人也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肩膀湿漉漉,都是寒露。
“你傻了啊,要进来说话,不会敲门。”
白棠心里头肯定是有气的,但是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一副小心翼翼的谨慎,眼巴巴的瞅着她。
她实在也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他本来就是无心。
“阿棠。”石永言陪了个笑脸,“你冷不冷?”
白棠噗嗤一声就笑了,她笑颜如花,石永言稍稍放心,能笑就好,能笑就不会再生气了。
“你看看你,傻瓜一样,站在这里,村子里的人见着了会怎么想。”白棠轻咳一声,又看看旁边,“你娘见了也不饶过你。”
石永言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他只听阿悦说,大姐回家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狠狠的哭了一场,然后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
后脑勺一大摊血,晕得人事不省。
他甚至都不敢进白家的门,告诉白叔白婶,恐怕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好不容易,才扳回来的一点好印象,可能会因为一句话,荡然无存。
只有,阿悦看他可怜,偷偷给他递话。
阿棠不醒过来,他就这样一直站着,站着不走开,权当是对自己的一种惩戒。
惩戒他的小心眼,惩戒他的冲动,惩戒他这些年都改不过来的鲁莽。
“你,要不要紧。”石永言似乎想要伸手扶她,又不敢。
“已经醒了,就没事了,是个意外。”
白棠若无其事道:“阿悦没告诉你,是她扑过来撞倒了我,我才会昏迷的吗?”
“她就说,你后脑勺一大滩血。”
这个缺心眼的孩子,难怪把石头哥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不是因为你。”白棠简要将那么多凑巧说了一遍,“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是睡过去了。”
“那么,你一大早又要去哪里?”
如果可以,石永言恨不得亲手将她抓回到屋子里,按在床上,塞进被子,命令她闭眼休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