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一听他的简单几句,知道是找对了人,虽然她明白这病是不可能治愈的,但是改善一下,应该还是不错。
“这孩子有多大年纪了?”
“五六岁上下。”
上官清越摸了摸胡须:“年纪不大,还有希望,说到这个,你的卢姐姐才是行家,你进屋去问问她才是。”
白棠没想到,卢紫莹也是个大夫,听上官清越的意思,医术应该是极好的。
“你天天盼着有人来同你说说话,这一下,人来了,你倒是又睡了。”
上官清越开了里屋的门,见卢紫莹背对着他,睡得安静,他太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必然是同他生闷气装睡,轻咳了一声。
白棠也是个鬼机灵,合身往床头扑过去:“卢姐姐,我来向你请教了,快别睡了。”
卢紫莹哪里还忍得住,翻过身来,说笑道:“一大早,我听见喜鹊在窗外树梢上叫得欢,就知道你要来了。”
白棠偷偷往窗外看一眼,光秃秃的树梢,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喜鹊。
两人打了个照面,白棠惊喜道:“卢姐姐的气色恢复的真好。”
中间这才几天,卢紫莹的眉眼之间,已经恢复了一层光晕,美人就是美人。
初次见面时,还有些灰白的脸色,都尽数褪去,脸蛋光滑柔腻,毫无瑕疵。才生完孩子,都不会影响一丝一毫。
“真的?”卢紫莹抬起手来摸了摸脸孔,“你说的我就信,他说的,我只当耳旁风。”
纤纤手指,往上官清越的脸上就那么一指。
上官清越早就对她没辙了,站在一边,依旧是和睦的笑脸。
“让我看看沐儿长大了些没?”白棠见她身边的襁褓,微微探出小半张脸。
卢紫莹将婴儿抱起来,声音轻缓下来:“他能吃能睡的,自从你替他起了名字以后,晚上都不哭闹了,你看看,小脸儿都肥了一圈。”
白棠很是谨慎,站起身来问道:“我从外头进来,先洗洗手,再碰沐儿。”
上官清越让她在架子上的铜盆中洗手,水还是温热的,淡淡的青草香。
白棠擦干双手,赶紧将襁褓接过来,上官沐的小脸已经褪去才出世的那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样子,完全是白白净净的。
“你们先说说话,我待会儿再过来。”
等上官清越走出去了,卢紫莹冲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分明是坏蛋两个字。
“姐姐生他的气了?”
“我说要下床,他不许,我说要洗澡,他说只能用热手巾擦拭,反正我说什么都是不行的,我自己个身体,自己清楚,非要守着日子做完月子,何必呢。”
“我听上官东家说,姐姐也是学医的。”
“学的三脚猫,小半通,大半不通,不过这一小半,也够比他厉害了。”
卢紫莹说落了几句,已经渐渐解了闷气,一回头:“怎么,你要给人治病?”
白棠知道她在月子里,本来不该打扰的,但是卢紫莹听她把小山的情况一说,两眼更加有神了。
“这病是娘胎里头就带出来的,想要痊愈是不能够。”
“我明白,我就是想孩子年纪小,能治一点是一点。”
“这样吧,我这里有枯木生春膏,你先拿一瓶回去,同他爹娘说,每日酉时,取大拇指指甲盖的大小,用一两白酒兑开,给孩子双腿揉按,一直到药膏全部吸收进去。”
这样连续不断,三个月以后,卢紫莹月子早就出来了,也能够走动,一定要白棠领了那孩子过来,她每月两次,再亲手施针,那么再过半年,就能小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