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差点一口喷出来,连胃痛都顾不上,这个小姑娘塞给她吃的,简直苦的死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白棠还生怕她吐了,同阿梅一人一边,将孙妈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
“孙妈,良药苦口,快往下咽!”白棠的手劲真大。
孙妈还是想要挣扎,这一嘴巴的草,还不如肚子痛死。
“孙妈,等一等,过会儿草药能起效的。”
白棠边喊边使劲往下按:“忍一忍就不苦了。”
孙妈眼泪汪汪的想,这个丫头,张着嘴说瞎话,明明还是苦的!
说来奇怪,一炷香之后,白棠和阿梅两个累得一头汗,孙妈的胃痛慢慢的缓和下来,尽管还有些抽抽,毕竟不至于在地上打滚了。
“成了!”白棠掐着时间,一双眼始终盯着孙妈。
见她额头的大汗都收了,也不往外呼哧呼哧喘气了,知道是草药起了作用。
“阿梅,帮忙把孙妈拉起来。”
一人拉一只手,孙妈的分量着实不轻,从地上爬起来,找到凉水壶,给自己先灌了半壶。
白棠也想讨点水喝,被孙妈给拦住了。
“别急,别急,我这里好存着点好货,今天要孝敬孝敬你们两个。”
白棠一听就乐了:“孝敬两个字可不敢当。”
孙妈的一双眼瞪出来比牛眼还大:“救了我的老命,怎么能不孝敬!”
没有用大灶烧水,小壶里的没有半点油腥味,连喝茶的茶盏都是孙妈垫着脚尖,从碗柜后面摸出来的青白细瓷。
门外那几个,眼睛又红了,挤着要进来。
孙妈双手叉腰,将人统统都给轰了出去:“刚才怎么没见你们来帮忙,出去出去,谁再堵着门,仔细晚上我不烧洗澡水!”
等茶水沏好了,端到手里,孙妈搓着手笑道:“我也不知道啥名,闻着香,还是过了年,老太太打赏下来的,没舍得喝。”
白棠闻着茶香,笑着看看阿梅:“我们也都是乡下来的,不懂茶叶,孙妈说的是,闻着香的,喝着也香。”
孙妈非让两个人喝了三盏茶才肯放人,又说晚上怎么都要给加菜。
白棠说草药只是解了一时的疼痛,让孙妈别怕费钱,到镇上的医馆找个大夫好好看,要不然下一次疼起来,没准更加厉害。
孙妈这会儿是她说什么都听在耳朵里,连声都应了。
石永梅拉着白棠的手,回到屋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白棠也察觉出来,那些人将她们给排外了,故意凑成个小圈,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话,见她们进来,就收了嘴。
等她们走到里面,又重新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这是特意要摆姿态给她们俩看,让她们知道,已经不是一伙人了。
白棠抬手摸了摸发髻上头的蝴蝶发簪,一双眼垂下来,单单看着双手:“阿梅,今天晚上,我们恐怕要明哲保身了。”
这句话太深奥,石永梅没听明白。
白棠很快解释给她听,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管自己的死活就好。
这一次,她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阿棠,昨晚已经那样了,难道说今天还会出大事?”
“那要看余家在等的大人物,到底会不会来了。”
“你伺候的那个贵客呢?”
白棠扁了扁嘴,她倒是盼着那一位,已经在余府待得不耐烦,今天就匆匆离开,在后面打杂没什么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