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池得知真相之后我一直以为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阮艺,可看到找我的是温裴依,我想他大概以为是阮艺已经知道了。
不过显然我并不了解乔池,温裴依找我并无其他,旁侧敲击,大多不过是过往的一些旧事,当年在校园毕业舞会我献舞表白于乔池的事她似乎也了若指掌。
既然只是旧情往事,我也不再多有推诿,虚虚实实的告诉了一些关于我与乔池的事,沉着脸听完温裴依还没做出任何表态,我淡淡扶着已然凸显的肚子,笑得眉眼都像开了花。
“你二哥是个率真的人,虽然有些事都有些孩子气,可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孩子气!”
温裴依大概并未在晋阳生活过多久,就算是她找的我,还是我给选了一家静逸的咖啡厅,落座于闻名晋阳的亚龙大厦正对面,此刻我目光避开了温裴依的注视,望着对面大厦在下班时间鱼贯而出的人。
大概是看到我面容的甜腻,温裴依动着眉尖,表情虽带着怪异,可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在离开之际,又淡淡朝我说了一句,“嫂子这么温柔,二哥也很懂事,你们会永远幸福的!”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表情一滞,心生一股晦涩。
我和温初夏真的可以永远幸福吗?
肚子微微一阵闷痛,也许是我的感觉触动了他们的神经,以至于他们也连带着不安,呷了一口服务员放置于桌面已然冰冷的水,我轻轻又拍了拍肚子。
不忍责问的细细低语,“宝贝不怕,你们一定都可以平平安安的!”
只要平平安安的。
可是要做到平平安安大概不如一句话的那么简单。
临近婚期却越渐频繁的头晕让我不得不再求助于傅华清,只要能坚持到孩子平安出世,我也不枉费辛苦一场。
在得知我的最终打算,知道无法再劝诫我的傅华清状似认命的低头轻嗤道,“我想说些安慰你还年轻的话,可是——”
“可是年轻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优势!”诊室门外传来一句话语,我转头惊愕,看见乔池正一脸沉郁的看着我和傅华清,待他安稳的坐到位置上时。
我竟然有种做坏事的小孩被抓包到的难堪,不免低声催促傅华清尽快完整我所要求的事。
乔池在一旁看着,未有出声的他突然严肃起来,“傅医师,你就不怕到时温家人状告你没履行作为医务人员最基本的原则吗?”
我挑着眉看他,在傅华清没回答前落实了问题,“没关系,我有声明书!”声明一切均由我个人意愿。
乔池一脸轻蔑,“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的天真呢?”
听到他的话,我一点都不意外。
乔池了解我,他知道随便哪句话能激怒我,曾经他就这么轻轻一句,我却为此郁郁。
明知道是他的激将法,我却有些动了气,“我一直就是我一个人,无论出什么事,什么问题,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
我说得咬牙切齿,不顾乔池脸色闪过的不自在,径自收不住口,“这么多年了,我自己的事还需要劳烦过别人吗?既然早是两不相欠,毫无瓜葛的人,就不要再多加干涉!于你,于我,都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傅华清抬头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些陌生,他从未这样看过我,似乎我的脸上出现了另一个人。
当我还在思虑着自己是否言语过重时,才发现诊室不知何时多出现了第四个人,此刻最不该出现的人,也是我最害怕出现的人。
温初夏站在门口,手依然把着门把,似乎像是刚进来没多久,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