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我的为难,杜承明不以为意的说道,似解释,也似说明,“你转达到就可以了,至于她愿不愿意来,都随她吧!”
愿意不愿意?我心里都没个准,直到我将这张卡片在餐厅里递给阮艺时,她眼神死死的盯着上面图案,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久到我在医院看见了另一个人。
阮艺竟然在餐厅昏倒了过去,这是我想都没想到的一点,在我准备给她递这张烫手的结婚请帖时,我预想了十几种她的表现,她有可能发狂的将这张纸页撕得烂碎,也有可能捧着这张纸页哭得撕心裂肺,或者说会平静无波的拒绝,起码在我所有设想里,她都是失控而激烈的,而不是这样盯着盯着就闭眼过去。
我心脏的负荷让她这样的晕倒再次加重,医院开水间里人来人往,都是一些照顾着病号的家属,有的人苦着脸,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似乎刚刚哭过。
是啊,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见到笑颜如花的人?
那个人是谁?
我端着开水站在门口,阮艺的床上坐着一个男人,有些面善,不过我不认识他,眼见两人被我打断的“叙诉”,我不禁有些赫然,交代了几句便匆忙退离了现场。
将房门关紧走在长廊时,我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真笨,我很早之前不就知道有一个叫温裴生的男人吗?
还替着阮艺自问着怎么办怎么办?看来我应该为自己这样的智商问怎么办才对。
我将阮艺的情况报备给了温初夏,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问我,“姐姐和那个什么杜承明是情侣关系吗?”
我细细想了想,好像不是,于是我摇头否定。
“那——曾经是吗?”他再次问道,我又重复了以上动作。
温初夏一敲我的脑门,叹道,“那他结婚关姐姐什么事啊?”
我语结,恍然明白过来,“那我们一直以为阮艺和他是情侣关系啊!”
至于这个以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无法再详细的追溯了,但杜承明曾经对阮艺的特殊照顾我们也都知道,何况阮艺的确曾经在他们家被收养过一段时间,比起名副其实青梅竹马的杜承安,作为胞哥的杜承明起码也算一半的青梅竹马吧?
听到我的言论,温初夏表情先是呆滞,接着恍然无语,“那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所有双胞胎男女朋友共同——享有!”看到我因他说得话逐而显示出的嫌恶时,温初夏斟酌了一下用词,用了一个巧妙无比的破折号。
“那好歹也是同一张脸!”我颇有科学依据的下着定论,这好比凤梨和菠萝,长得像,名称不同,实质来说也是差不多的物种。
想到此,我又略指着一根手指,“只是略略不同一点点儿,大致还是差不多的吧?”
温初夏摇头不赞同,换了另一个比喻出来,“你看龙眼和桂圆东西是一样吧?可龙眼是鲜果,味道鲜甜多汁,而桂圆呢,滋补疗效更多,同样也广为食用,同一类物种,环境塑造不同的结果出来,那差得多了!”
听着听着,我仿佛听出了另一丝味道,“你好像对那个杜承明不以为然?”
温初夏听到我的话,双眼一瞪,对着我比划大小眼一般,“我和他又不熟,难道我还能对他印象美好不成?”
我转念一想,他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在我点头时,温初夏又附加了一句我颇为赞同的话,“再说,以他对我姐姐的态度,我对他可喜欢不起来!”
对,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不管他是龙眼还是桂圆,他永远都不是杜承安。
想到此,我突然想起了医院见到的那张脸,浑然发现为什么是面善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