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哈下腰来赚钱吧。我估计,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哪里呀。这里其实客人并不多。几天过去了,人越来越少了。你没看见我连熘炒都上去了。业内人谁不知道。开店不能杂。怎么办?我没办法了!”
“你不能回去了吧?”
贾雪又问。
“咳,我这里焦头烂额,哪能回去呀,你们另外找人吧。”
娘儿俩只好又回到了饭店。老羌头很尽职守,还在那里,摸摸咕咕的自己找些活干。把地扫了。还打点水来,擦擦桌子。妈妈累了,坐在沙发上歇着,姜有原跑到楼下,看看厨房。
厨房里虽然不像平时收拾得那么干净利索,倒也不脏。她走上来,扶着妈妈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吧。有些事以后再商量。”
娘儿俩回到家,已经是晚间六点了。但姜老师还没回来。商量着做什么吃,也没商量好。后来有原说:“妈妈,你累了,去休息吧。我自己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可做的。”
有原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两个鸡蛋,什么也没有。再看看放米和面口袋的地方,米和面都只剩了个底。将近十天了,他们一家人都在医院里忙,吃饭都是在小吃部,没回来做过一顿饭。家里自然不会有原料了。
她扒拉扒拉面口袋,里面的面粉还够做面条的,就将面粉倒进了不锈钢面盆里,和成了面团。和好后,放在一边醒着。又拿出鸡蛋,做一个鸡蛋卤。一边干着一边想:“幸亏和徐大娘学了和面,若不,今晚全家就要饿肚子了。”
饭做好了,爸爸姜老师也回来了。见有原在厨房里,问:“你妈呢?”
有原:“妈妈累了。爸爸你也休息吧。面条一会就好。”
爸爸说:“你在做饭?你会做面条了?”
有原:“是啊,勉强做吧。一会儿你尝了,给个评价。”
爸爸答应:“好啊。”
面条和鸡蛋卤都端到了桌子上。有原将妈妈拉起来,盛了一碗面,端到她面前:“妈,你先吃第一口。”
贾雪还是没歇过来,说:“我还没饿呢。”
姜老师知道妻子心里不痛快,但想着有原,劝着她说:“有原做的,无论如何你也得吃点。”并且用勺舀了些卤给她浇在面上。
贾雪见说,怕老公和女儿上火,只好挺着坚持。拿了筷子,挑起一箸来往嘴里送。当面到了嘴里,她突然脸上开朗了起来。
“好吃!”
贾雪叫了起来。
姜老师此时也吃起来。只见他已经不顾得说话了,一个劲地往嘴里送。姜有原看见爸妈的样子,自己也赶紧尝了一口。有原吃着吃着,一会儿一碗就下去了。
爸妈都不相信面是有原做的。连有原都不相信是自己做的。但家里只他们三人,爸爸和妈妈连厨房的门都没碰,不是她做的还是谁做的呢!
有原家里三口人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沉浸在有原会做面的快乐中。
全家人吃了面。有原不让爸妈伸手,自己去捡碗筷。刷了碗筷,又把厨房收拾干净。回到客厅后,有原又扫了地擦了桌子。看见爸妈还在坐着,就说:“你们回去休息吧。”
妈妈说:“你干什么?别上网了,也歇着吧,有事明天再商量。”
有原听了妈妈的话,答应了,也就回了自己的屋里。
自从开了饭店,每天都是十点以后回家,十一点才能睡觉。现在还没到九点,一点困意也没有。有原躺在床上,无事可干,就拿出了手机。一天手机都没响,原来是按到了静音。她开启。一连串未接电话跳出来。
建瓴的,建瓴的。还是建瓴的。还有采儿,采儿,燕子,铁锤,最后一个是魏师傅的。有原给魏师傅回了电话。
“喂,是老板吗?急死我了。饭店开不开?没定吗?我在家等消息。”
又给燕子回。
“老板,饭店开没有?我回家了,等你的电话。”
她还想再给别人挂。但又撂下了电话。
大多都是这一类的。她想歇着了,明天再挂吧。
建瓴,建瓴的要不要挂呢?他挂念着我的事。但她眼前出现了采儿的样子。有原虽然刚过十八周岁,但心里已朦朦胧胧明白些了男女之事。所以也明白了建瓴的心意。
她在心里问自己:你喜欢建瓴哥吗?答案是肯定的。建瓴哥在饭店干活时的种种立刻像影片似的出现在眼前。但很快又出现了采儿看建瓴和她说过的对建瓴有好感的话。
上回白帅和他爸来时她就开玩笑似的说:“快去找你的白马王子吧。建瓴哥就归我了。你不能占着两个吧!”
那时自己并没有往心里去,但这些日子的观察,已经证明了采儿的心思。采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能去和她争!
有原正想着,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是建瓴哥的。要不要接呢?
电话的声音越响越大。爸妈那屋都听到了,已经在唤她接电话了。她只好接了。
“喂。”
“有原,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电话静音了。”
“噢。看来是没事。没事就好。你快下楼来,我找你有事。”
“我躺下了。”
“才几点呀。快下来,我就在你窗下。”
有原爬起来,走到窗口。她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道上,建瓴哥在向上摆手。有原不能不下去了。
她穿好衣服,悄悄开开门。
“还要出去吗?”
妈妈问。
“是。建瓴哥的电话。我去去就来。”
“好,别太长时间。”